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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挽相思,赠与君别(十四)【他竟然亲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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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溱嘴角奇怪的扯了扯,最后却是无语的看向他家九哥,“九哥哥,是你趁我生病的时候给我找的师傅吗?先声明,这都是你自己自作主张,我完全没有要拜师的意思,所以这个师傅……我、不、承、认!!”

    “嘶~”薄柳之到抽了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坚定的小脸儿,抿了抿唇,去看姬澜夜。

    他却低下了头,神色不明。

    拓跋瑞面对自家小妹儿的质问,头一次无言以对,拧着眉头不出声。

    拓跋聿眯眼觑了眼身侧的楼兰君,低声道,“怎么回事?”

    “……”楼兰君脸色微肃,绷着唇盯了一会儿拓跋溱,这才清幽转头看向拓跋聿道,“她当年头部受到重创,加之失血过多,且又似受了巨大的刺激。依我看,她应是失忆了。”

    拓跋聿侧目,“失忆?可她记得我们所有人。”

    “她不记得姬澜夜……”楼兰君淡声道,“她现在的记忆只是她想记起的。”

    楼兰君简单说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事实上,这种症状,他不是没有见过。

    溱儿现在之所以不记得姬澜夜想必与她五年前的经历有关。

    或是记忆太沉重,而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又很强烈,那么她就会选着忘记痛苦的或难以忍受的记忆,只记得她想记住的,从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这纯粹是她个人意识。

    保不准何时便记起来了。

    “总而言之,她的身体没有大碍。”楼兰君补了一句。

    拓跋聿冷撇开他一眼,总觉得他仗着自己医术了得,故意卖弄来的,说话也不清不楚……

    温昕岚见众人的注意力皆在榻上的人身上,不动声色微微退后,转而走了出去。

    喜儿站在最后瞄见她的动作,觉得她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便跟了上去。

    楼兰君往门口看了一眼,清眸郁沉,轻轻看了看身边的男人,那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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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晖殿另一间偏房。

    温昕岚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直到房门被她从里掩上,喜儿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眉头微皱。

    暗忖,这温昕岚此时到十四王爷的房间干什么?担心他吗?!

    心里奇奇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感觉。

    温昕岚是连勍深爱的女人,她是知道的。

    她现在去陪他,即便他现在昏睡不醒梦里也是高兴的吧。

    算了,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喜儿想着,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想还未及动作,一抹紫裳便出现在她的身侧。

    喜儿眉心连跳了好几下,撤身低头,“主子……”

    温昕岚走进房间,便直奔榻沿而去。

    坐在床前的木凳上,她惶急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只暗黑的木盒,伸手正准备打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微顿了动作。

    低头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脸,他的唇色仍旧有些发青,呼吸缓缓的,胸膛微微起伏,他像是睡得极不安慰,眉头皱得紧紧的。

    温昕岚握住盒子的手犹豫了下,而后伸手抚了抚他皱紧的眉峰,低低道,“连,不要怪我,我没有办法的……”

    目光落在他左脸上丑陋的疤痕,眼底微微闪烁,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似是一种温情的补偿。

    拇指轻抚了抚鬓边的发丝,深吸了口气。

    打开黑盒子,一条黑青色的虫子跃入眼帘。

    温昕岚有些紧张的又吸了口气,将盒子抽进连勍的鼻息,那条虫子似有灵性般,飞快从盒子里窜了出来,而后钻进了连勍的鼻子里,转瞬不见了。

    “嘭~”的一声,房门打开。

    温昕岚吓得脸色惨白,黑色的木盒瞬间从手中跌落,惊恐的看着出现在房门口的人。

    楼兰君清眸一闪,目光清清淡淡看着她,却让温昕岚有种被他看进骨子深处的错觉。

    她飞快捻下不自然的情绪,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木盒,“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你干了什么?”楼兰君嗓音冰冷,眸光似剑。

    “……”温昕岚手一顿,笑,“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担心连,故来看看他。”

    楼兰君眉梢都冷了,盯着她手中的盒子,那意思不言而喻。

    温昕岚挑眉,抬起右手,红色的袖口微微往上蜷起,露出皓白玉腕上的粉色透明手镯,“这是连之前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想在他面前戴上,答应跟他在一起……”美眸一眯,看着楼兰君,“师兄不也觉得我和连勍在一起最好?”

    “……”楼兰君微微蹙眉,目光尤带了审视。

    温昕岚不卑不亢再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背对着门口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眸光慌乱移动,握住木盒的指根根儿发白,楛得有些用力。

    楼兰君对她看似完美的托辞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她温昕岚说的话,在他这里,丝毫没有可信度。

    芹长的身子从门口塌了进去,走到床沿,修长的指轻触上连勍的手腕,却是没有任何异常。

    唇瓣轻抿了一下,楼兰君最后看了一眼温昕岚,转身走了出去。

    喜儿站在门口,见楼兰君走了,便往屋内看了一眼,而后便匆匆跟在他身后离开。

    直到感觉脚步声渐远,温昕岚这才陡然松了口气,闭着眼睛深深吐纳几口,待发觉时,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好一会儿,她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下来,看向床上的连勍,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着,“连,睡吧,等你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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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纳后大典还有一日。

    魂兰殿内,拓跋溱像只欢快的小鸟围着薄柳之转,“之姐姐,你穿这身衣服太美了,我都要被你迷死了。”

    尊贵的明黄色凤服,迭地的长摆外袍上金线凤凰展翅,旋叠三层的裙裾包裹着她修长曲线的长腿,细腰束上同色系宽带,傲人的双锋被紧实的抹衣包裹出最完美的形状,雪白的颈项,如月的锁骨以及微微浅露出来的点点细腻肌肤在明黄色的衣袍衬托下晶莹如刚从深海里掏出的白色珍珠,幽幽泛着迷人的白光。

    薄柳之听得她的夸赞,嘴角笑意有些勉强,低头看了眼身上漂亮华贵的衣裳,心头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很闷。

    那日太皇太后问拓跋聿要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终是没有发下,因为连勍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问及原因,楼兰君只说中毒,便不多说二字。

    而某人似乎也忙了起来,她不需要过多的躲避他,二人一日能碰上一两次便是好的。

    而溱儿这丫头醒来之后恢复得很好,现在的她能蹦能跳。

    “呀……”溱儿突地怪叫了声,摸着薄柳之的脸道,“之姐姐,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脸色好差,这可不行啊,明日就是你的纳后大典了,你一定要是最美最威仪的皇后。”

    她说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薄柳之怔了怔,愣是没反应过来。

    待她回来之时,薄柳之刚换下明日要穿的衣裳出来,而折回的溱儿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微臣宋世廉,参加皇后娘娘。”宋世廉一身官服,像是才从朝上下来的一般。

    这身暗黑色的官服虽正式而刻板,穿在他的身上,却是俊朗高大的。

    “宋少卿有事?”

    薄柳之潜意识里,这宋世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不等宋世廉回答,拓跋溱率先道,“没事。我等下就要回王府了,可是我进宫的时候,是九哥哥送我来的,而现在皇帝老大与九哥哥有要事商议,所以便让宋少卿送我回去。”

    说着,她拿着手中的东西递给她,“之姐姐,这是我问兰君神医要的,你晚些净面之后涂抹到脸上,待纳后那天你的脸肯定比水还灵灵的……”

    薄柳之接过她手中的小瓷瓶,疑惑,“你先前便是跑出去弄这个东西的?”

    溱儿点头,她也是在去朝晖殿回魂兰殿的路上碰到的宋世廉。

    薄柳之转了转瓷瓶,眼神儿飘忽,在宋世廉和溱儿身上转悠,最后直接落在了溱儿身上,似有话说。

    宋世廉大理寺少卿可不是白当的,察言观色,明察秋毫是基本,识相的退了出去。

    见他出去,薄柳之这才拉过溱儿坐下,盯着她道,“溱儿,你师傅……”

    “之姐姐,我真的不记得我有一个师傅……”说着,她烦躁的扯了扯头发,眉头皱得紧紧的,“溱儿觉得好迷糊,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我一醒过来,你们全部告诉我已经五年过去了。而且,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我是真的没有拜过师傅,你和九哥哥他们就不要一起糊弄溱儿了好不好?”

    薄柳之抽动嘴角,“溱儿,我们并没有糊弄你,你有师傅这件事千真万确,你师父就是姬澜夜……”

    “你别跟我提他……”拓跋溱小孩子气的嘟了嘟嘴儿,黑琉璃般的大眼写满抗拒。

    “……”薄柳之叹息,盯了她一会儿。

    这个好了,她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跟她最亲的师傅。

    该说他姬澜夜悲催呢还是悲催呢?!

    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瞄了她一眼。

    不对啊。

    这丫头刚醒来怎么独独对姬澜夜一人这般排斥,难道她二人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抿了唇,看着她问道,“溱儿,之姐姐觉得姬澜夜无论从长相还是气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你怎……”

    “他长得是人模人样的,可是他的气度就有待考究了……”拓跋溱皱着眉头,一脸愤然,“之姐姐,你不知道,那天我醒来,他,他竟然……”

    “竟然……怎样?”薄柳之微微睁大眼问。

    拓跋溱耳根儿红了红,附耳过去,“他竟然强抱我,我怎么都挣不开,而且,而且……他还亲我耳朵……”

    说完,便懊恼的低了头,绞着手指头不说话。

    薄柳之脑子当机了一秒,还真无法想象,姬澜夜那般寡情之人还有这样强烈血性的一面儿。

    舔了舔唇瓣,薄柳之看着小脸儿上写着“我很愤怒”的拓跋溱,清了清喉咙才道,“溱儿,你是他最亲……亲近的徒儿,许是他看你醒来,一时激动,便失了方寸,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对他反感……”

    “之姐姐……”拓跋溱突然打断她的话,目光眯了眯,哼哼的看着她,“之姐姐,你是不是对他……”

    “乱说!”薄柳之瞪她,即便她没说完,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拓跋溱吐了吐舌头,“那你干嘛总跟我说他的好话……

    “……”

    拓跋溱似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盯着她手上的瓷瓶,神秘兮兮道,“之姐姐,你要紧紧抓住我家皇帝老大的心,不要给其他女人可乘之机啊。”

    拓跋溱口中的其他女人,自然是指在她昏睡五年后回来的温昕岚。

    薄柳之愣然之际,拓跋溱已经挥了挥小手儿离开。

    趁着有人陪,她得上街给她的两个小侄儿买点讨好的小礼物。

    啧啧,若说她昏睡五年最大的惊喜,便是突然多了两个粉嘟嘟,软绵绵的小可爱。

    每每看到,都恨不得抓在手里不放。

    宋世廉看着从房内走出来的如精灵一般的小女子,冷眸划过一丝温润,嘴角也不由扯了一道弧。

    拓跋溱直走过他身边,二人想携往殿外走去,“宋少卿,可否借用你点时间……”

    因为与他算不上很熟,所以拓跋溱问得很小心。

    宋世廉轻轻看向她,“公主有事吩咐?”

    “不是吩咐,是帮忙。”拓跋溱眨眨眼,微微偏头看他,纷嫩的小嘴儿微微往上翘了翘,小鼻子一皱道,“我想买两件小礼物,可是我不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太可怜了,她不喜欢。

    而这个宋世廉,她虽与他不熟,可感觉他们像是相识了很少一段时间,尤其是他温润清雅的嗓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无数遍一般。

    他在她身边,竟给她一种多年好友的感觉……真奇怪!

    今天的时辰尚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新而温暖,粒粒洒在女子洁美的脸庞,清澈的眸子如注了满眶的清水,清亮亮的煞是好看。

    宋世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握,薄唇斜斜一勾,冷眸莹润盯着她,“两个时辰。”

    “……”拓跋溱一怔,不解。

    宋世廉淡笑,俊朗的面容随之一软,“离午后进宫面圣还有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微臣属于公主,任公主吩咐。”

    下午某帝有要事商议,他只是奉命送她回去,而后还要进宫来。

    属于?任?!

    拓跋溱眨动蝶翼,脸腮泛点点红光,歪着头呵呵笑,“那……有劳宋少卿了。”

    宋世廉浅笑,浅眯的双眸淡出丝丝暖光,罩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拓跋溱抓了抓头发,被他这样轻轻浅浅的看着,很……别扭。

    于是微加快步子朝前走了。

    宋世廉嘴角笑意加深,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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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柳之看着消失在殿门口的拓跋溱二人,低头看着手指尖儿上的瓷瓶,有些晃神。

    蔷欢手里端了一只木芙蓉的盆栽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她这幅样子。

    微怔,忙寻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下,走到她面前,关心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柳之看了她一眼,摇头,“没事。”将瓷瓶递给她,“欢儿,我要去一趟朝晖殿……你跟我一起去吧。”

    朝晖殿?!

    蔷欢紧张的将她从头到下看了一遍,“娘娘,您不舒服吗?”

    “没有。”薄柳之依旧摇头,“我找楼兰君……”说道这儿,她眼神儿闪了闪,唇角牵强一扯,盯着她手中的瓷瓶,“溱儿问楼兰君要了这敷面的灵水,我也想问他讨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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