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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者:世界真危险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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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一回到了清苑,回禀事情经过,秦王殿下坐在书案前,拿着精致的小刀,刻着一个手指长的木雕,似乎快要成型了,袁一打眼一瞅,似乎是个虎形。他没敢多看,汇报完就把头低下了。

    秦王轻轻吹了下木屑,手指翻转了几下打量那木雕,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打磨,又下了几刀,才缓缓的说:“你倒是挺多事的,本王怎么不记得给过你拜帖?”

    袁一埋头,“属下知罪。”

    “去吧,十杖。再有下次,哪儿来的回哪去吧。”

    一直站在门边摇着扇子的柳儿看着一脸灰心丧气的袁一退出来,以扇子遮住嘴角,眼神古怪的打量了他几眼,娇笑一声,一拧腰,进屋里去了。

    袁一沉默不语的去侍卫房领了十杖。这边可不兴什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之类的,十杖就是十军棍,打完之后袁一站都站不起来。

    一个与他面容一模一样却满脸堆笑的侍卫进来了,先是熟门熟路的塞了个油纸包给打军棍的老头,那老头眯着眼瞅瞅里头泛着油光的猪头肉,再深吸一口气,砸着嘴,“城西头那家的手艺,不错。”

    袁二嘿嘿一笑,一把扛起凳子上趴着的哥哥,“那我走了啊。”

    那老头摆摆手,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让你哥学聪明点,可没下次了。”

    袁二做了个鬼脸,“知道啦。”就这样一路把他哥扛回了房间。

    清苑里头房间不多,他和他哥住一起,进门以后,他把他哥快速却小心的扔到床上。此时的袁二,已经不复刚刚的满脸笑容,收起所有表情,看起来比他哥还冷三分。

    翻出伤药,看他哥还趴在棉被上一动不动,不耐烦的说:“把衣服脱了。”

    袁一听到了,不动。

    袁二再说一次,还是不动。

    袁二微微叹口气,走了过去,几下撕开了所有上衣,小心的撕掉已经浸透血的裤子,袁一这回倒是动了几下,配合他弟弟的动作,然后趴好,把脸埋在胳膊里。

    袁二坐在床边,脸色虽然有点放松,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轻,袁一疼的狠了也没出声,咬牙忍着,背肌绷紧,不久就沁出了点点汗珠,其中一滴顺着脊柱缓缓的流淌下来,没入下方。

    袁二眸色有些加深,手上动作没完,也没有减轻。速度上好了伤药,他起身收起药膏,回来继续坐在床边,顺便拿起一件里衣盖在他哥腿上,淡淡的说:“你喜欢阿幽姑娘?”

    袁一摇摇头,没出声。

    袁二讽刺的笑了,“难不成你同情她?”

    袁一僵住,没动弹。

    袁二叹了口气,“哥你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王爷一旦有任务只交给我去,不交给你。”袁一侧过脸,用一只眼睛瞅他弟弟,“现在你知道了么?心软,擅自做主,难成大事!”

    袁一又把头埋进去了,似乎有点沮丧,他弟弟没办法,拍拍他的头,“你专心护卫好王爷的安危才是大事,外面的事情交给别人吧。”

    良久,袁一点了点头。

    秦王殿下最后一次检查手里的木雕,旁边的柳儿好奇的打量着那个,那木雕粗看是个老虎,但是仔细看看,却是一只猫,慵懒的趴着,尾巴围在身侧,尾巴尖还微微翘起来,两只眼睛半眯着,似乎在睡觉,看起来十分可爱。

    殿下点点头,顺手拉出了书案的一个暗层,放了进去。

    眼看时辰不早,秦王殿下起身,柳儿忙出门招呼人进来伺候殿下洗漱,安寝。一夜无话。

    清苑这边是消停了,王家可是鸡飞狗跳闹腾了许久。

    前院王大人被儿子的荒唐和秦王的打脸气的站不住,管家忙使唤人喊大夫,消息传到后院,特别是当时袁一站在厅堂上说话的时候,可没避着人,自有下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赵氏和张氏,张氏脸色煞白,还没等站起身,直接晕了过去。赵氏也想晕来着,可惜没来得及,这边只能赶紧叫人把儿媳送回房里,叫了大夫来看,那边还要急急忙忙的去看自家老爷。

    大夫一来来俩,同时进门,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一个去了前院,一个被引去了后院。

    前院的大夫是王家用惯的,给王家老爷诊了脉,斟酌了会儿,才对一旁匆忙赶来如今正恭恭敬敬站着的王家庶长子王之恩说道:“王大人气急攻心,一时晕过去,倒是无大碍。只是王大人年岁不小了,平日里调养为重,切忌大起大落,太伤身了。”

    说罢,开了一副平神静气的太平方,又开了一副调理的方子,王之恩接了过来,为难的看了眼另一边厢房的方向,赵氏正在那边等着他回复,派了小丫头一遍一遍的过来问,又对大夫道:“大夫,家兄似乎也不太好,您也给瞧瞧吧。”

    大夫提起药箱,跟着王之恩来到旁边的小房间,王方禾正躺在榻上哼哼,那大夫在小厮和丫头的协助下,掀开衣着看了看,又按了按,然后诊脉良久,最后才面色古怪的出了房间。

    那王之恩比王方禾要大□□岁,但因当年赵氏坚持不允许庶子先上族谱,待王方禾生下之后上了族谱,才勉为其难把王之恩以及另外一个庶子记上,也是记在王方禾后面的。

    所以王之恩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字都没有,还要叫一个比自己小了□□岁的弟弟为长兄,憋屈非常。

    只是他爹也是宠爱嫡子,他纵然委屈也无处可诉。且他到现在也还没成家,那嫡母口口声声要长幼有序,生生拖延到了现在,也拖废了他。

    如今眼看那长兄有要倒霉的可能,他面上不露,内心却兴奋异常。一副担忧不已的口吻问道:“大夫,家兄无事吧?”

    那大夫心里也是纠结,他认识这王家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这世家后院都是一屁股烂事儿,如今这唯一的嫡长子伤了身子,还是伤在肾的位置,且还用过不知来源的壮阳药,那药一般都是后院的女人为了生孩子偷摸给男人用的,也是伤肾的。

    这两下赶一块儿了,这王少爷么,可得好生调养一番了,最少今年的科举是没戏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事儿要怎么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如何直言那少爷是吃了来历不明的药的,这种后院女人之间的事情,能少参合就少参合为妙。

    大夫瞄了眼旁边假装心忧的王之恩,心里有了主意,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王之恩倒是合适人选。

    那大夫拽过王之恩,偷偷的道:“老朽实话跟您说,这王少爷的伤有点难办啊。”

    王之恩眼睛瞬间放亮,又假意咳嗽两声的掩饰了下,问道:“难道家兄受伤很重么?”

    大夫装没看见刚才王之恩的失态,他点点头,严肃的道:“王少爷外伤伤到肾,本来若是卧床休养个把月,就可以痊愈。只是……”大夫迟疑了下,王之恩追问,“只是如何?”

    “只是王少爷之前似乎服用过药物,对肾经有所损伤,这若是想调养好,怕是需要比较久的日子了。且这段时日,都必须忌房事。”

    “那,这要休养多久呢?”

    “轻则一两年,重则三四年也说不准。二少爷,您看,这外敷的膏药十分着急,在下需要立刻赶回去配药,这是不是?”

    王之恩兴奋非常,立刻懂了大夫的意思,请了管家进来,嘱咐他派人好生送大夫回去配置膏药,自己则颠颠儿的去给嫡母回话。若是能亲眼看到嫡母扭曲的面容,那就更好不过了。

    赵氏在前院的厢房已经心急如焚了,派过去的问的小丫头也学不明白话,让她更加心焦。若不是有人在那边进进出出不方便,她早就过去了,此时不由得埋怨管家,为何不把老爷和少爷送到后面来。

    在房间里等了好久,就快忍不住的时候,那庶长子王之恩进来了,她一见他就来气,劈头骂道:“如何这时候才过来,你是想急死人么!”

    那王之恩没在意,先是行礼请安,赵氏直接打断了他,“快说,老爷和少爷怎么样了?”

    王之恩正半弯腰,听到她问,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回禀:“回母亲,父亲已经醒了,大夫说父亲无大碍,此次乃是气急攻心,多休养即可。”

    赵氏拍拍胸脯,算是松了半口气,“那少爷呢?”

    王之恩顿了下,偷摸瞄了眼赵氏,才吞吞吐吐的回:“大哥他……大哥他……”

    听他这样口气,那赵氏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有些站立不稳,她身边的大丫头芸儿一把扶住赵氏,转头一脸不善之色,“二少爷,您有话就痛快说吧,这样吞吞吐吐的,让太太多焦心啊。”

    那王之恩扭曲了面容,不过是个丫鬟,也敢指着他鼻子说话,等有一天,一定让她好看!

    想到这里,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恶意,平平的把大夫的话直述了一遍不说,还添油加醋的道家兄恐子嗣困难。他痛快的想着,反正那大夫是私下里跟他说的,也没法子证明自己是编瞎话的。

    当他不知道那大夫打着让他做出头鸟的算盘么,他倒是要让那大夫看看,是谁坑了谁!

    赵氏这会儿简直天都要塌了下来,如何就子嗣困难了呢……

    屋内正一片死寂,此时却有个小厮冲了进来,满脸喜色,一头跪在赵氏面前,“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少奶奶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