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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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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少扬和西门涟携手才走出房门,毕青便是呈上了先前骑士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件,退到了一边。

    “皇都来的急件啊!”君少扬慢条斯理地拆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信笺来。打开信笺,上面不过寥寥三行字,内容大致是太子将于八月迎娶左将军之女左倾情为太子妃,希望得到同胞亲弟的祝福。

    祝福?

    君少扬眸中略过冰冷的肃杀之意,将信笺揉了,顺手丢掉,“以后凡是皇都的东西,一概勿呈给本王!”

    “是!”毕青应一声退下。

    “心情不好?”一边的西门涟淡淡出声。

    君少扬闻言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来,“有人来信炫耀,殊不知他极力想要争夺的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其实一文不值,啧啧,无聊得紧。”

    “那左倾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夜间从少女蜕变为女人,西门涟的心思比起平日敏锐了许多,一下子就点出了信里的重点。

    “小洛儿,我闻到了醋味儿,不小呢,你呢,闻到了没有?”君少扬当着她的面往鼻下扇凉风,故意逗着她。

    “那就是有关系,且还不浅。”西门涟面无表情的得出结论。

    “所以小洛儿,你这是在不高兴吗?”君少扬低头往她面前凑,一双含着戏谑的凤眸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试图看出别的表情来。可令他失望的是,西门涟的那一张脸就跟覆了一层冰样,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小洛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正在生气。”他叹息着得出结论。

    生气?

    西门涟嗤笑一声,从他身边绕过去,笔直前行。

    火气还不小?

    君少扬乐了,追到她前面,用力一搂将她抱在怀里,无视她冰冷的面孔眉开眼笑的道,“小洛儿,你别担心,你的夫君是你的,别的女人抢不走的。”

    “抢?”

    西门涟冷挑起眉眼,唇角却绽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来,“那得我,睡厌了再说!”

    经过昨夜情事她精致的眉眼似乎已经全部长开,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一股风流入骨的味道,加之她今日难得穿上一身极显身段的对襟襦裙,真正的如妖姬般勾人。

    君少扬身体里那一把火又悄悄燃起来,“那,现在陪你睡?”

    西门涟扬起手儿一把推开他,声音娇软,“现在不行,等我想要了,会去找你的。”

    说得好像他是可以点召的小倌一般!

    君少扬危险地眯起眸子,“小洛儿,我在你眼里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错。”西门涟脸上笑容越发娇娆,柔滑的娇躯如灵蛇缠上他的身体,“不用召就来,挥也不走。呐,你若不信,今夜从我身上爬下来,节制下给我看看?”

    君少扬心头的火气顿时消了下去,一口狠狠亲在她的唇上,咬牙切齿道,“今夜我一定让你下不了床,哭着向我求饶!”

    男人,也就只能在这方面占占上风。

    西门涟媚眼如丝,轻笑一声,“那今夜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妖精!”

    君少扬低咒一声,若是在房间里他一定做得她求饶,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所以呀,不要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下不了床。”西门涟笑得越发妖娆,伸出手儿为他整理衣襟,“君少扬,要给我乖乖的,别闹。”

    “不是不在意,不生气的吗?”君少扬抓住她的手,看她一瞬间变得森冷的眸子,忍不住叹息一声,“我们别为不相干的人闹别扭,这左将军的女儿昔日我于她有过救命之恩,于是她多次想以身相许,还把她爹的权利也当作筹码一并奉送。小洛儿,我君少扬再想争取东西也会亲手取得,而不是为利益牺牲他人,所以我拒绝得彻底。”

    “早说不就好了。”西门涟眸中冷色散去,哼道。

    “我也想看看你为我吃醋会是什么样子啊!”君少扬说得理所当然,下一秒却是朝她暧昧一笑,“不过你的惩罚方式,我很喜欢,要不你现在就来惩罚我?”

    “懒得理你!”西门涟这般道,却也没挣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君少扬一笑,与她并肩前行。

    先不论他们的身份,就光是出色的容貌便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而且这还是就一人而言。两个同样出色的人在一块儿,姿态还是这般的亲密,怎能不招人瞩目?

    “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王爷真不容易啊!”八卦党金龙卫在暗处,无不为自家王爷叹息。

    “漓洛……她怎么会是女的呢?”土匪党多数人心神不宁,至今无法相信漓洛等于西门涟这个事实。

    “他若非九公主的良人,就是拼了性命我也要杀了他!”凤凰军众将士莫不在暗地里恶狠狠的摩拳擦掌,愤愤不平的想。

    无论他人怎样看,习惯了我行我素的君少扬和西门涟完全不受干扰,二人先是一起去那正厅用膳,之后便是君少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盘围棋拉了西门涟回房间下。

    西门涟打小就在兵法阵术上有着惊人的天分,后又跟着奇书子入岛学艺自然也是极擅弈,行棋进退无不经过深思熟虑,常是走一步看五步,看准了就不顾一切地发出攻击;与她正好相反,君少扬下棋每一次看似随意摆放的位置,几步走下来就会发现那棋的位置相当刁钻,总能出其不意吃下棋子,解除本身的危险。

    棋逢对手,西门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脑飞快转动,算计着每一步棋的走向,和揣测着他可能的动向,一步步落下棋子。

    这时候的她,眉心微敛,扑闪扑闪的睫毛下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更是亮得惊人,如花的唇瓣微启着,这样的姿态,像极了邀吻。

    君少扬喉咙一阵干渴,一边下棋,一边悄悄起身,往她身边挪。

    “好好下棋!”西门涟头也未抬,却是一句话点破他的心思。

    “坐久了,动动而已。”君少扬的小心思被点破,不但没有丝毫心虚,反而是明目张胆地站起身来跟她挤一张椅子。

    “那么多椅子你就非要跟我挤?!”西门涟略有薄怒,抬起冷眸瞪他。

    “椅子是多,你却只坐了一张啊!”君少扬扬眉,雅致的眉眼舒展开来,凤眸里含着的波光,如同被春风拂过的秋水,深幽温润到不可思议,醉人至极。

    西门涟有一瞬间闪神,下一秒却是哼道,“花言巧语!”

    “小洛儿,事实如此。”君少扬捧起她的脸儿,爱怜地亲亲她软软的唇瓣,本想只亲一下的,可是当唇真正碰上那抹香软。鼻翼中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馥郁香味儿,他就无法再挪开,只想一遍遍的亲吻她,更深的汲取那诱人的香甜。

    那吻,温柔,缠绵。

    西门涟身体一阵酥软,点点晕红浮上白嫩的双颊,她阖上眸子,背靠在椅背上,手环在他的腰间徐徐回吻着他。

    唇齿相交,相濡以沫。

    最初是游鱼入了水,扬起水珠点点,在阳光下轻轻跳跃,成动听的乐曲,叮叮当当。然后是潜龙一朝入海,掀起万丈波涛,惊涛拍岸,一遍又一遍,纠缠不休。

    衣衫凌乱摊在地上,房间内春情浓浓让人耳红心跳。

    许久的许久之后,他和她几乎是同时达到愉悦的最巅峰,激剧动荡的身体一阵抽搐,缓缓静止。

    粗浓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内,那爱欲的味道越发浓烈。

    “小洛儿,你真是妖精!”

    君少扬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恨恨的道。

    他发红的眸子盯着她娇娆至极的面孔,即使已经疲惫不已,却仍舍不得离开她半分。

    她娇软如水的身子和他的身体仍然做着最紧密的结合,却不会让她觉得有羞涩之意,她的手儿环着他精瘦的腰身,在他耳边轻笑,“君少扬,你动的时候,那模样才是美得跟妖孽一般。”

    很难想象,那总是含笑的俊颜在情动时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昨夜是初次,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的欢愉,经历了很长的过程。

    又是夜晚,她才没机会看清他的脸。

    而就在刚才她看见了,她看得很清楚,当他在她身上起起伏伏时,那一张俊美如谪仙般的容颜便会染上绯红之色,额头沁出的热汗沿着他挺直的鼻梁流下,从他宽阔的胸膛缓缓滚到结实的腹肌,再一直到两人相合的那一处,要命的性感。

    就是性子清冷如她,也看得面红心跳。

    君少扬微抬起身来,看到她无比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一声轻笑,“夸男人,不是这么夸的。”

    “我夸,就是这样!”

    西门涟骨子里的霸道再一次冒出头来,环住他的手儿更紧,一双明眸写满了坚定,“你是我的男人,一辈子都是,你的这副样子,只有我能看。你的身体,只有我能要。”

    何其霸道!

    君少扬却爱极了这样的她,右手食指压在她唇上,“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小洛儿,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西门涟拉开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无比认真的告诫他道,“日后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即便是我不在你身边也要为我守身如玉。我从小不跟人共用物什,长大了也绝对不会跟任何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你是我的男人,就要和我好好的在一起,不得给任何人触碰!”

    她话头一顿,有些不悦的道,“尤其是那什么左倾情的女人!”

    “小醋坛子。”君少扬爱极了她吃醋的小模样,爱怜的亲亲她的小鼻子,“有你在身边,我怎会还去想别的女子?”

    他爱的,从来就只有她。

    “这还差不多。”西门涟满意地点点头,忽然像是记起什么来的,笑出了声来。

    “怎么了?”君少扬惊讶的看着她。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你很难从我身上爬下来的话吗?现在我们的这情形,你说是不是正好证明了我的话不假?”西门涟学着他一般眯起眸子,唇角弯弯,那模样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你不想下床了是不是?”君少扬身体里刚熄灭不久的火焰逐渐复苏,咬牙,威胁她道。

    “我师叔教的心法练过两遍便能洗筋伐髓,今夜再疲惫我到了明日照样有精神。”西门涟完全不受威胁,得意的模样像只吃饱的小狐狸,却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底儿给泄了。

    “世上有那么神奇的心法吗?”君少扬嗤笑一声表示不信,却是张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随时准备捕捉她说出的话。他了解的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人,说有便是真的有,若是让他学会这心法,看她还敢得意!

    “别想套我的话。”西门涟该聪明的时候,即便是男色当前也绝不糊涂。

    “分明是假的。”君少扬激她,大手按在桌沿,小幅度的在她身体里动着。

    身体的摩擦带来如触电般的刺激感,西门涟的身体顿时越发绵软,娇喘一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说。”

    “那说你爱我。”君少扬已经不满足于那小小的动静,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手则是握住她的腰身,掌握着她上上下下的大幅度地动着。

    “少……自恋……”她不从。

    “说,说你爱我。”他恶劣地放慢动作,过其门而不入,折磨着她。

    “我……”她身体空虚到了极点,却仍然是强行稳住,坚决不说。

    一次次的折腾下来,不止是她娇喘吁吁,他体内燃烧的炽热也几乎将他焚毁,君少扬终于发了狠,腰身一沉直捣黄龙,咬牙道,“不说,就做到你说为止!”

    一次更比一次的深入,带着焚毁一切的决心。

    夜,更深了。

    第二日一早,西门涟照样在君少扬宽阔的胸膛里醒来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

    “咬吧,不生气了就好。”即便是疼得皱眉,君少扬的口气依旧是满满的愉快,仿佛怀里闹腾的女人是闹脾气的宠物一般。他不止不阻止她,还美滋滋的吃起了她的嫩豆腐来。

    “你手在放哪里?!”

    西门涟终于感觉到了异样,一把拉开他的手,豁然坐直了身子。

    也是这样的姿势,她胸前秀丽的饱满雪峰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看起来极是壮观。

    君少扬的呼吸顿时粗重,眼睛有些发直。

    “你……”

    西门涟单手一拽,将那被子直接盖在他的头上,迅速起身着裳。

    当君少扬扯开那遮蔽视线的被子看见已经衣冠整齐的她时,忍不住惋惜一声轻叹。

    还叹!

    西门涟冷眼一剐那端坐在床上露出精壮上半身的男人,“还不起来!”

    “很快了。”

    君少扬嘴上这般回答,却是慢条斯理地从床上爬起来,丝毫不在意自身的光裸,就在她面前丝毫不遮掩地穿起了衣裳。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西门涟狠狠一咬牙关,想起昨夜他是怎样百般折腾逼着她说爱他和心法的事,顿时是又羞又恼,却想不出可以对付他的办法。至少是现在想不到,学会心法的他,折腾起她来更是花样百出,逼着她几乎崩溃在他身下。

    已经穿好衣裳的君少扬走过去,亲热地揽住她的腰身,俯下身给了她一个火热的舌吻,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小洛儿,想到什么事了,脸色这般好看?”

    好看?

    西门涟的脸顿时绿了,一掌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昨夜可是你威胁我不许碰别的女人,只许碰你,我这是乖乖听话呢!”君少扬充分将厚脸皮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不依不饶地缠着她,亦步亦趋,怎么都不松开她。

    西门涟恼,却又下不了狠手对他,一张脸冷得跟冰块似的。

    君少扬却是惬意得很,不但就这般黏着她出门,还这般黏着她一起用膳、一起做事,就连她为侯三儿那帮子人和凤凰军众将士作训,他也没有半刻钟离开她。

    “追女人,就得学王爷这般不要脸的本事。看看,咱家王妃多冷的一个美人儿,都被王爷勾到手了,这就是证明‘烈女怕缠郎’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金龙卫八卦代表毕白把大家伙儿聚在一起,把最新的八卦同他们分享完毕后,得出如此结论。

    “漓……王妃和王爷的确很登对。”猴三儿等一干人等终于接受了西门涟是女子的事实,觉得他们这对儿男才女貌的十分相配。

    他们聊这事直接造成的后果是:只要是石大锤所在的地方必定是棵草不存,拔得比锄头锄得还要干净。

    凤凰军众将士还是很激动,一个个看君少扬的目光跟看仇人似的,对他们来说九公主的男人就是他们的公敌。

    对于这一切君少扬好像都感知不到一般,他就这么黏着西门涟,看着她忙上忙下,哪怕是她拒绝跟他说话他还是很高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两个每次都以‘连体’的方式的出现,大家从一开始的惊讶渐渐变得见怪不怪了。

    而渐渐的,西门涟也习惯了。

    只是让她永远无法习惯的是——君少扬这厮自打学会了心法,就越发不知道节制,每到夜晚都会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从开始的亲亲抱抱很快就能发展到跟她欢爱,一夜下来她基本只有伏在他身上的时候才能得小半刻时间休息。

    “不能再来了,明日要出远门。”

    又是一个深夜,香汗淋漓的西门涟躺在床上娇喘着,柔若无骨的手儿推拒着那一具同样汗津津的胸膛。因为提不起力气,那力道就像是挠痒痒一般,不但未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是让刚偃旗息鼓的君少扬兴致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就一次,最后一次了……”

    他说着,翻过她的身体,从身后重重进入了她……

    一次……

    一次的n倍次!

    当第二日西门涟从颠簸中惊醒,一睁眼看到那正策马扬鞭的男人时有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的冲动。

    “醒了便好好坐着,三日后我们就到了。”君少扬说完,马鞭中重重往下一挥,宝马扬蹄子,更发了狂一般往前奔去。一瞬间风声猎猎,风景迅速变换,一切都被抛在了背后。

    西门涟冷哼一声,告诉自己若不是怕掉下去一定要揍他一顿。

    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

    三日三夜,几乎是连着赶路,终于在第六日清晨到了目的地。

    “拜见王爷、王妃!”

    守着皇陵的金龙卫见到一双从马背上下来的人,立即迎上去,行礼叩拜。

    “平身。”

    君少扬淡淡道一句,问那最前面的金龙卫,“最近可有异常?”

    “回王爷的话,太子殿下的人近日内不下十次去往易署,怕是居心不良。”那金龙卫回道。

    “别的呢?”

    “没有。”

    “哦。”君少扬点头,对那金龙卫道,“从现在开始严密封锁这里的区域,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是!”

    君少扬这才看向西门涟,先前冷漠的眸子瞬间变得温柔起来,“需要休息会儿吗?”

    “不需要。”西门涟拒绝,这几日都是他在赶路,她一点也不累。

    “除了你之前交待过的,还需要准备什么?”君少扬有心拖延时间,是因为发现了她眼角的阴影。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的,他发现她胃口变得不大好,且非常嗜睡,他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只要是按照我的吩咐准备了,一切足够。”西门涟淡淡道一声,十分的有信心。

    君少扬也不好拦她,也希望事情能速战速决,“好。”

    一边的金龙卫将准备的东西交到君少扬的手上,西门涟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无误后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进去。”

    “好。”君少扬将东西收好,牵着她的手,随她一起往那入口走去。

    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一帮子爱嚼舌根的金龙卫开始趁着守着这边儿的空当儿,七嘴八舌地聊起八卦来。

    “你说,王妃能破开那皇陵,拿到宝贝吗?”

    “肯定能,也不想想王妃是谁!”

    “王妃要真这么厉害,大西怎么会在之前和大乾对战时败得那么惨?”

    “听说是王妃体弱多病,那时候正好昏迷不醒,等她醒来便是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有这回事?”

    “自然有,而且王妃之前那驸……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他们就司马瑜的事情聊起来,说到最后都骂那人无耻卑劣,踏着一个女子的真心去寻求更高的位置,就是得到了锦衣玉食,夜夜午夜梦回时就不会觉得有愧于心吗?

    他们这般泄愤似骂着,却不曾想真的有人夜夜噩梦缠身,不得安枕。

    “大西四十七年秋,我座下惊马,你根本无意救我?”

    “大西四十八年春,我及笄,金凤栖梧簪并非你送?”

    “大西四十八年秋,你为我驸马,当夜宫内祭祀的神官说神珠失窃,有刺客混入,你为我挡箭,是怕泄露身份故意为之?”

    “大西四十九年春,我生病你不眠不休的照看我,派人到处寻医问药,为的就是绘制我大西各处边防要塞的地图?”

    “大西四十九年冬战役始,你以避嫌的名义离开大西中途假称身亡,就是为了回到乾国拿绘好的地图献给乾国皇帝好让他发起战役?”

    声声质问,冷利如刃,刮得他耳膜生疼。那一张小脸再没有昔日的温情,只有刻骨的冷漠和决绝。那样的冷,如同腊月的寒风,直让人冷到骨子里。

    “不……”

    手抓紧了身下的青色床单,床上的人汗湿的发紧急贴在额间,失色的唇无声地颤抖着,喉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他,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司马瑜,你给我记住,不是我西门涟配不上你,而是我西门涟不要你!皇天后土万民为证,你我夫妻两载,今夜于这晨烨宫恩断义绝!”

    他看见那黑色的发纷纷扬扬如雪在空中飘飞,看见她那一双赤红的眸子闪烁的寒芒比她手上的长剑更要森冷。

    痛恨欲绝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再见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赤色剑光迎面扑来,他想避开,却仿若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瞠大了瞳眸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那剑光将劈到他,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亡,就在这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如雷霆震响在耳边。

    “司马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赤色的血水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死亡味道如浪潮滚滚席卷住他,他喘不过气来,不停的挣扎,拼了命地挣扎,手脚却是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

    “啊!”

    恐惧至极的呐喊撕破深夜的静谧,满头冷汗的司马瑜从噩梦中惊喜,惊惧犹存的眸子迅速看向四周,在发现这里还是他熟悉的寝房时,那一口淤积在喉咙的浊气终于是长吐而出。

    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沉重的声音,在这夜,格外清晰。

    司马瑜的心也跟着重重跳了两下,手摸到枕边长剑,半晌嘶哑着声音道,“进来。”

    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他身材削瘦,面容清瘦,眉毛疏淡,颧骨高却得出奇,宽大的青色袍子穿着身上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他一双眸子过于狭长,每每有光芒闪烁时,总是让人觉得格外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师傅……”

    看清楚来人,司马瑜立即松开按在剑上的手,披外袍从床上急走下来,都未着靴,便是走过去为老者安座倒茶。

    “师傅请用茶。”他将沏好的雀舌茶恭敬地递了过去。

    目光落在他的足上,寒引狭长的眸子有暗色光芒一闪,眉宇间隐有一丝不悦,“瑜儿,何时行事变得这么慌慌张张了?”

    司马瑜讶然,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惊觉自己方才是连靴子都忘记穿便是走了出来,脸上顿时掠过一抹惭色,“师傅恕罪。”

    寒引哼一声,阴冷的目光在他憔悴的面孔上扫过,“为师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司马瑜面上惭愧之色越浓,“徒儿无能,师傅交待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头绪。”

    寒引的面色顿时一沉,司马瑜急道,“但是徒儿找到了神珠,请师傅过目。”

    说完,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一颗足有鸽子蛋般大小的珠子,给他递了过去。

    寒引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抬起枯瘦的手接过那珠子,拿到眼前,仔细地打量着。

    那珠子,是有如琉璃般的色泽,十分的光滑圆润,从每个角度看去颜色都不一样,光芒极是温润,让人看了觉得十分的舒服。

    “嗯。”

    寒引点点头,将珠子收在怀里后这才抬起头来,“拿到神珠,你算是立了一大功,我会禀报宗主为你记上这一功劳的。”

    司马瑜大喜,“谢谢师傅。”

    “这事你办得好,理应得到嘉奖。”寒引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为师看你的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可是最近噩梦缠身?”

    “是。”司马瑜低下头去,想到那梦境的内容,梦里的那一股子冷寒感再一次袭来,他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寒引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噩梦的内容,他眸底掠过一抹冷色,“经历得多了,也就好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几个藏青的瓶子放到桌子上,对他道,“这是些安神的药,你服下便能安枕,只是切记别服太多,否则轻则精神错乱,重则一睡不醒。”

    “谢师傅教诲和赐药。”司马瑜立即单膝下拜,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寒引点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像这般好好做事,宗主是不会亏待你的,为师也会厚待你的。”

    说到这里,他语锋一转,冷声道,“倘若你有异心,那就别怪宗主心狠手辣。你可别忘记了,是宗主把你一步步扶上这个位置的,你的地位、富贵荣华都是宗主赐给你的,他既有能力赐予你这些,便有能力将这一切全部收回,到那时候……”

    司马瑜立即磕头,坚定的道,“为宗主办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司马瑜在所不辞,忠心不二,绝不背叛!”

    “真是乖徒儿。”寒引俯下身,扶他起来,狭长的眸子在他苍白却仍然俊美无比的面孔上扫过时眸底闪过一抹火般灼热的光芒。

    司马瑜身体一颤,却不敢动,只是僵直了身体站在那里,牙齿却发出叩击的声音。

    “乖徒弟,别怕嗬。”寒引枯瘦的手缓缓抚摸过他汗湿的脸,极度的黑和枯瘦的手和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跳动的烛光中,显得那般诡异,却又有一种异样禁忌的暧昧。

    “不……不怕。”那牙齿的叩击声,越发的大了。

    “呵呵,还是小时候可爱。”寒引削瘦的面孔上浮现一抹怀念的笑容,“那时候的你会拉着为师的手,软软的叫‘师傅’,很可爱的。”

    司马瑜身体绷紧得宛若被拉满的弓,他说的那些对他,无疑是噩梦。

    滚滚黑暗携带巨大的恐惧扑面而来,他呼吸顿时粗重,喉咙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扼住一般,他顿觉肺部的空气一瞬间被挤压干净,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

    一双眸子瞠到极致,他就如被斩断了所有连接线的木偶,就那么僵硬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寒引哈哈大笑起来,一收手,身形宛若流云消失在暗夜里。

    司马瑜顿时萎顿在地,手紧紧按住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通红,那另一只按在地上的拳头却是紧握成拳。

    拳头,捏得极紧,青筋暴突而起。

    滴滴冷汗从指缝不断滑下,一滴一滴……

    “瑜哥哥,这药好苦喔,涟儿不想喝。”

    娇软的声音,甜甜的在耳边响起。

    她……

    司马瑜豁然抬起头来,眼前却掠过一片血色迷雾,那娇软的声音倏尔变得凄厉,“司马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凄厉的呐喊声一遍遍在耳边循环,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司马瑜一拳重在地上,赤红的鲜血顿时从指骨争相流下,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拳头紧紧的按在地上,紧紧地。

    似乎是,借由这个动作,才能让慌乱的心,安稳下来。

    夜,更深了。

    第二日,当晨间伺候的婢女欲敲门时却惊觉门是开的,抬眼望去便是看见司马瑜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一般模样。

    “啊!”

    她一声惊叫,一转身。

    唰!

    是血流飞溅的声音,有侍卫默然将剑身上的鲜血拭去,将长剑收回鞘里。

    婢女的尸体砰然倒地,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表情定格在最惊恐的那一刹那,一张脸扭曲而狰狞。

    侍卫面无表情对身后一招手,另外的两个侍卫便是从梁上下来将这尸体和水盆收拾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侍卫走进去,弯腰单膝跪在司马瑜身边,“侯爷,是时候上朝了。”

    他语气平静地,仿若刚才的杀戮不过一场梦。

    司马瑜这才如梦初醒,声音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意,“是吗?”

    “是的,侯爷您该上朝了。”那侍卫道。

    “是的,该上朝了。”司马瑜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初站稳时身体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稳定了下来,他疲惫地一阖眸子,“吩咐下去,备裳和温水。”

    “是。”那侍卫下去了。

    不一会儿他要的东西便是送了来,收拾一番后没过多久更鼓声便是响起,此时天尚未大亮。他理了理发上略显得沉重的官帽,踏着淡的夜色,去向朝廷。

    一路车马颠簸,他垂眸养神。

    还是以前的路,走到一半时,他豁然睁开眸子,耳听着那兵戈激烈相撞的声音,他一把掀开了帘子。

    “杀了他,为九公主报仇!”

    “杀了这贼子!”

    “杀了他!”

    衣衫褴褛宛若乞丐般的人手持着长剑,不要命地砍杀而来,看到他,一双双犹如兽瞳般的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逼而来。

    “杀了。”

    司马瑜疲惫地一揉太阳穴,对身边的冷面侍卫道。

    那侍卫飞身而出,指听得几声‘唰唰’的声音响起,外边便是再次恢复了平静。

    “查查,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和谁接触过?一经发现可疑的人,不用仔细询问就地格杀。”

    在那冷面侍卫回来后,司马瑜低声交待道,那侍卫也不应声,身形一闪,极快地消失在远处,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几个大西的刺客和他带的几个侍卫。

    “启程。”

    司马瑜低低的声音落下后,车夫赶马,再度启程。

    黑色镶金的马车滚滚驶向宫内,天渐渐明亮了起来,一路官员的马车也是多了,同僚间无论关系好还是不好的,都在碰面时点个头,便算是打招呼过了。

    一刻钟后,所有官员从正门入龙廷。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公公带着两名小公公急急而来,他走到皇帝座位前,手中白色拂尘一甩,尖声道,“皇上今儿身感不适,故休廷一日,特令咱家前来告知诸位大人。请诸位大人先行回府,有什么要事儿的都整理下,留着明儿再说。”

    说罢,也不久留,领着那两个小公公急急忙忙地走了。

    留下的一干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摇摇头,一声叹息。看这情形,显然皇帝临时罢朝之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侯爷,这时候还早,一起用个早膳如何?”吏部侍郎王大人走过来,亲切的问道。只是他问这话时,眉眼间却分明掠过一抹不屑。

    司马瑜看得分明,却只是淡淡一笑,“多谢王大人的美意,只是在来的时候已经用过了,现在倒是不饿。”

    “这么不给面子?”王大人那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侯爷,这难得有时间,同僚一起聚聚不也是好的么?”一旁的官员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劝道。

    “叫你一起,也是给你面子。”又有一些官员走了过来。

    司马瑜面色一冷,他才在朝廷站稳脚跟,若是平日他定是耐着性子和这帮自恃过高的官员周旋一番,但是昨夜连着发生的事情却将他的耐性消耗殆尽。

    他冷冷一笑,不带丝毫感情爱彩的眸子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面子,是自己挣得,从来就不是别人能给的!本侯的面子,你们给不起,也没那个资格给!所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在本侯的面前提起,再也不要!”

    冷哼一声,他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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