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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63若有一天您容不下她,大不了,我不姓蒋(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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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苏听晚回过头,对上了顾澤天担忧的眸光。

    “蒋家不会放过你的。”

    顾澤天的担心是有理由的,苏听晚在蒋家的情况如何他都知道,如果蒋家人稍微有顾忌一点江城顾家的话,就不可能会造成今天这一步。

    “我曾经错信了蒋磬北,但我想,蒋荆南不会让我失望的。”

    苏听晚莞尔一笑,紧了紧手上的袋子,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她说什么都不能先背弃不是吗牙?

    顾澤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苏听晚已经错身走了进去。

    另一边酢。

    装潢奢华的大厅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弯着腰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轻轻啜泣的蒋梓西。

    沙发上的蒋护国一语不发但脸色难看得似一张白纸,赵丽芳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老爷,大少爷的电话是助理接的,说大少爷现在正在跟客户见面,不方便接电话。”

    佣人拿着座机,连手都还在颤抖,诺大的宅子里气氛冷凝得可怕。

    “爸!你听见了没有!他就是这么欺骗你的,你的好儿子就是这么欺骗你的,明明在外面干着世风日下的事情却还要装出是应酬,男人就喜欢拿应酬来当借口!”

    蒋梓西嗓音尖细还带着鼻音,一脸的不甘心,手指着散落在地板上的那些照片,上面分明就是蒋荆南跟苏听晚。

    不仅有他们一同出入晚宴的照片,还有其他一些非常琐碎的场景,当无一不是画面暧昧亲密,令人遐想。

    “你住口!”

    蒋护国气得把茶杯重重放在了桌上,胡子颤抖,伸出手来指着蒋梓西:“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你都做了哪些事情你以为我会不清楚!荆南再怎么都是你的大哥!你就不应该在背后调查你的大哥!”

    一直插不上话也不敢插话的赵丽芳终于出声:“老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小西这是关心我们蒋家啊,正因为把荆南看成大哥,才不想让他这件事情闹大,让整个南城的人都看我们蒋家的笑话。”

    扫一眼地上的那些照片,眼底隐隐还有嘲讽,就凭蒋荆南这个私生子,还敢回来抢属于她儿子的一切?做梦!

    赵丽芳将身子移了移,靠近蒋护国:“老爷,这件事情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苏听晚的错,你想想,荆南在国外都多少年了,一直都没有回来,这刚一回来就……”

    “哼,狐狸精,明眼人都知道是她在勾.引,一听大哥要继承公司,就立马跟小北离婚,使劲往上贴。”

    蒋梓西跟赵丽芳两个人一唱起双簧来,默契绝对是无人能比的,即便是这个时候,明知道蒋护国为这件事情盛怒,还不忘一唱一和,拼了命把苏听晚往火坑里推。

    也是,她们从一开始就把她视为眼中钉。

    “不要把事情往无辜的人身上推!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说话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蒋护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手指着那些照片:“来人!收起来,烧掉!统统烧掉!”

    “爸!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啊!你难道要整个南城的人嘲笑我们蒋家门风败坏,道德丧尽吗?”

    蒋梓西擦去眼角的泪水走到蒋护国面前,拉着他的手:“不能因为他是萍姨的儿子,爸爸你就总是觉得愧疚,总是……”

    “啪!”

    巴掌声清脆得令人误以为时间被静止,离得最近的赵丽芳更是惊得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蒋梓西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已经出现五指,嘴角也渗出血丝来。

    蒋磬北醉醺醺进门靠在墙边碰巧看见这一幕,蹙紧了眉头,酒意也散去了一大半,有佣人看见他,连忙上去搀扶。

    “小北,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赵丽芳迎了上去,在接近蒋磬北之前用眼神示意旁边的管家继续打电话给蒋荆南。本来他就是风暴的中心,凭什么他人不出现,反倒让她的孩子们来遭受这种罪。

    看着青色胡渣,头发凌乱的蒋磬北,赵丽芳的心就更疼了,摸着他的脸不停地说可怜的孩子。

    “你看看你把他们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蒋磬北沉默着不开口,眸子染了一层醉意,看不出是清醒的还是喝醉的,靠着墙壁,身子缓缓往下的时候,目光被地板上那些照片所吸引。

    “那是什么?”

    嗓音里的沉冷,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开口说话。

    赵丽芳扶着蒋磬北站好来,看着那些照片一副嫌恶的样子:“败坏蒋家门风的照片,你不要管,没你的事情。你都喝成这样了,上去洗个澡睡一觉,再不振作起来回公司,是想让你爸爸永远看不起你吗?”

    蒋磬北皱着眉头,拉下赵丽芳的手,步伐跌跌撞撞地朝大厅中间走过去,他把方才进门前听见的话藏在了心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照片上。

    当所有的视线都集中成一点,落在照片中的苏

    听晚身上时,没有人看得见他眼底的猩红跟身侧紧握的拳头。

    “是谁拍这些照片的?是不是你们?”

    一直跪在地上的两个西装男顿时成为蒋磬北的目标,只见他一拳揍过去,再加一脚,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哀声四起。

    “小北!”

    “小北!”

    赵丽芳尖叫地冲上前去拦住他:“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爸爸还在这里呢!”

    “说!谁让你们跟踪她,拍这些照片的!”

    嗓音里的愠怒再明显不过,让原本想要拦住他的赵丽芳停下了动作。诺大的客厅里,所有人都看着蒋磬北,看着平日里这个对苏听晚最不在意的人,此时盛怒。

    “我让你们说!”

    蒋磬北又朝最靠近自己的那个男人踹了一脚,恰好是心口的位置,当场就吐出一口血来,看得旁边那个男人直哆嗦。

    “三……三少爷……是……是大小姐……大小姐让我们跟踪的!”

    表情惊恐,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蒋磬北回过头来的时候,蒋梓西还没来得及把嘴角的血丝擦去,就那么狼狈地对上他盛怒的眸光,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北……”

    蒋梓西的声音已经沙哑,她捂着脸站稳了身子,眼眶里布满盈盈泪水。

    “是我让他们跟踪的,你连我也要打吗?”

    蒋磬北虽没有上前,但嗓音却还是冷得令人觉得如冰——

    “告诉我,为什么要查她!”

    蒋梓西还没有开口,就看见赵丽芳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在性格上,毕竟是父子,蒋磬北的脾气跟蒋护国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个关口上,意外发现他对苏听晚竟然是在意的,越是生气就越不能顶,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小北,小北,你冷静一点。”

    赵丽芳拦住蒋磬北:“听妈妈的,你先上楼去,这件事情我们晚点再说,等你大哥回来了,我们再说。”

    一边说还一边用力推着蒋磬北。

    “这件事情,为什么要等他回来再说?你告诉我,她苏听晚已经不是我蒋磬北的妻子了,你凭什么跟踪她!”

    挥开赵丽芳,蒋磬北大步走到蒋梓西面前,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姐弟之间如此针锋相对,他的咄咄逼人让蒋梓西觉得不寒而栗,眼前的蒋磬北太过陌生。

    他不是从来不在意苏听晚的吗?

    他不是连当年的事情都漠视了吗?

    为什么唯独今天,为了前妻如此针对自己!

    “你爱她吗?你在意她吗?都已经离婚了,你为了她跟我翻脸,值得吗?”

    “都给我住口!”

    随着一声厉喝,蒋护国竟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鲜血顺着玻璃片滴落到地板上,刺眼得令在场所有人都失了言语。

    赵丽芳的嘴唇都白了。

    她从未想过,跟蒋护国结发几十年,为他生儿育女,所做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初恋情人生的儿子,严格的说,那就是个私生子!

    一个小时后,当蒋荆南回到大宅的时候,场面已没有那么狼狈。

    西装男已经被赶出去,所有佣人也都退下,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收拾好整齐地放在茶几上。长长的沙发坐着四个人,蒋磬北靠着椅背一语不发,眸子布满阴霾,蒋梓西坐在他对面,拿着一块冰袋敷着肿起来的脸颊,嘴角轻轻一碰就疼得眼眶泛红。而赵丽芳则是跪坐在地板上,旁边放着个药箱,正帮蒋护国上药。

    “爸,让人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

    蒋荆南并没有看见茶几上放着的照片,但他一进门就已经感觉到了屋子里诡异的气氛,风雨欲来风满楼,大抵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坐下。”

    蒋护国随手指了蒋磬北旁边的位置,蒋荆南看了一眼,走过去坐下,目光很自然地就扫到了茶几上放着的照片。

    当看见上面的人物时,心里也就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鹰隼般的眸子落在蒋梓西身上,那是他的第一感觉,而那厉眼所带来的冷意让蒋梓西脊背一阵发凉,抬起头来就对上他的目光。

    心惊地避开,却忍不住闭上眼睛。

    蒋荆南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脑海里忽然就有了这样的认知。

    “桌上的照片你都看见了,你准备怎么跟我解释这件事情?”

    蒋护国的声音听上去虽然冷静了许多,但还是听得出在生气,赵丽芳不说话地收拾好东西,将沾满血的纱布都整理好放在垃圾桶里,拎着医药箱朝屋里走去。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嗓音沉稳有力,重重落下竟让人不知该回一句什么好,蒋磬北扭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蒋荆南,连解释一句都不,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你怎么认识听晚的?你们在国外见过?她是你弟弟磬北的妻子,你不是知道吗?知道你怎么还做出这种……这种……”

    太难听的词语,蒋护国始终不愿意说出来,他不舍得伤害眼前这个大儿子,他欠得太多了,唯一能做的除了补偿还是补偿。

    连蒋氏国际他都能毫不犹豫地交给他,别说婚事,只要是蒋荆南喜欢的,就算是平民人家的女孩他都可以接受,可为什么偏偏是苏听晚!

    “她已经跟磬北离婚了,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蒋荆南就这么直接地承认了。

    纵然照片拍得不够清晰,他们之间也没有亲昵到做出什么举动来,如果蒋荆南在这个时候说,他跟苏听晚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看在她是曾经的弟妹,多加关心的话,或许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蒋护国也心甘情愿去相信。

    可他就这么承认了!

    蒋护国气得捂住心口,疼得弯下腰,伸出手来颤抖地指着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直沉默着不开口的蒋磬北冷笑了两声。

    “就算是离婚了,她也曾经是蒋家三少奶奶,你想让外界的人说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惜一切拼命往上爬,不要脸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她会遭受多少非议跟白眼?”

    几句话都是站在苏听晚的角度上去说,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蒋磬北是在保护苏听晚。但蒋荆南却几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抿着唇。

    “不知道的,会以为是情深,知道的,很想问一句,你让她遭受的非议还少吗?你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还少吗?”

    一句话,如利剑正中心脏,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板药片,蒋磬北攥紧了手指。

    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驳。

    “现在不是封建年代,我蒋荆南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我也不会让她去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蒋荆南站起身来,看着蒋护国,声音低沉有力,像极了一个王者在宣布他的决定一样:“我蒋荆南此生只会有苏听晚一个女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若有一天您容不下她,大不了,我不姓蒋。”

    “你!”

    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蒋荆南嘴里说出来的,蒋护国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唇泛白,眼睁睁地看着蒋荆南离开,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他竟为了一个苏听晚,不要他蒋家大少爷的身份!

    陌生的电话打来,苏听晚本不打算接听的,可对方却不像是打错了一样,响个不停,挂断了都还一直打,无奈之下只好接听。

    “您好,这里是钱柜,三少喝醉酒了,少夫人能不能来接他回去?”

    苏听晚愣了一下,转身看着窗外的夜色,都这么晚了,蒋磬北居然还在外喝酒?不过从前都没有让自己去接他,现在喝醉了酒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自己明天还要去江城,苏听晚实在提不起更多的力气去多管闲事,声音明显疏离放冷——

    “对不起,我不是他的妻子,麻烦你从他的手机里随便找个电话打过去让人去接他,再不然,放着不管就好。”

    酒保怎么都想不到苏听晚会这么回答,一时对不上话来,旁边的蒋磬北啪地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嚷嚷着再来一杯酒,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偏偏是不能得罪的角色。

    “少夫人,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了,三少的手机锁了密码,我们只从他身上找到您的联系方式,您就过来接他吧。”

    从蒋磬北的身上能够找到自己的联系方式,苏听晚眯了眯眼睛,想了好半天都想不起除了手机还有别的记录她手机号的东西。

    酒保又催了一声,迫于无奈,苏听晚只能答应。

    挂断了电话后,随手捞起一件外套,打开.房门走到走廊另一端,准备去跟顾澤天说一声,却见他的房门紧闭,也没有光线透着门缝,想来是休息了。苏听晚也不想去敲门,就这么拿着外套跟钱包,走下楼。

    她不会开车,这么晚在漾日居附近也打不到车子,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不该答应那个酒保的。

    拿着手机翻了好久的通讯录,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人帮忙。回想起曾经跟陶小陶还有工作室的伙伴一块去喝酒,回家陶小陶打电话叫过代驾,苏听晚连忙要来联系方式。耐着心告诉代驾地址,让他先打车去钱柜,至于她自己,拉了拉外套走了好一半路才看见一辆的士。

    不是放不下心也不是狠不下心,就像她曾经站在这漾日居门口跟蒋磬北说过的话一样,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苏听晚告诉自己,不过是本着良心去,不为其他。

    到钱柜门口的时候,代驾已经站在路灯下了,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苏听晚走上前去说了几声抱歉。

    毕竟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也挺不方便的。反倒是对方,性格非常豪爽,说本来做代驾的就是这样,要赚钱的话,时间

    早晚也就无所谓了。

    苏听晚抿着唇,带着她一块进去钱柜,绕过形形色色的人,忍受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在很暗的光线下,艰难地用手机手电筒的光照着寻找前台,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瘫倒在吧台的熟悉身影。

    “少夫人!”

    酒保还算是个眼尖伶俐的家伙,苏听晚虽然不是公众人物,不比蒋磬北的其他女人,动不动就是什么当红明星,都是在荧幕上看遍了的脸。但是经过了离婚时间后,闹得沸沸扬扬,多多少少也都知道蒋家三少夫人是谁了。

    苏听晚走了过去,看醉得如一滩烂泥的蒋磬北,眉头皱得比烂了的桔子皮都还要难看。

    “他喝了多少了?”

    酒保很为难地看着苏听晚:“三少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这里喝酒,今天白天没有来,晚上七点多来的,喝了两瓶轩尼诗了。”

    “那他怎么还喝不死。”

    脱口而出的话让酒保跟身后的代驾都愣了,前者心里面腹诽的是——不愧是闹离婚的啊,都绝情成这样子了。

    后者想的是——虽然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但也没有必要这么狠吧。

    “你能不能帮我扶他出去。”苏听晚把蒋磬北放在台子旁边的西装外套拿起来,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递给代驾,“麻烦你了小姑娘。”

    “没事。”

    “哦少夫人,这是三少的东西。”

    酒保递过来一张明信片,苏听晚接过来一看,心颤了颤。

    上面是她的联系方式,是她在开了工作室之后,忍不了陶小陶的纠缠答应她印制的明信片。那时候有一大叠,苏听晚都没有给任何人,放一些在工作室,其余的就放在铂雅苑房间的抽屉里。

    蒋磬北会有,肯定是从抽屉里拿的。

    怪不得酒保会有自己的电话,苏听晚将明信片捏皱了放回口袋里,抬眼深吸一口气,恢复漠然的眼神。

    几个酒保帮忙搀扶着蒋磬北出去,代驾已经在停车场保安的帮助下把车开出来停在了门口等着。

    合力把蒋磬北推上车子坐好以后,苏听晚把蒋磬北的衣服丢在了后车座上,将铂雅苑的地址告诉代驾。

    “小姐,你不上车吗?”

    苏听晚摇了摇头:“我跟他没有住同一个地方。”

    代驾小姑娘有些为难地看着苏听晚:“是这样的,这位先生已经醉成这样了,我送到家门口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清醒自己回家,要是还这样,您让我怎么办?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就一起好吗?我们离开的时候还能作伴呢。”

    前面一堆话说得比较严肃,最后一句的语气显然就带着玩笑。

    苏听晚忍俊不禁,想了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是个小姑娘,让她大半夜出来做代驾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

    最终,苏听晚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从钱柜到铂雅苑的路上也不寂寞无聊,代驾小姑娘很健谈,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车子停在铂雅苑门口,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苏听晚心下感慨万分。

    “谢谢你了,这个是代驾费用,你先回去吧,太晚的话我怕你拦不到车子。”

    代驾怎么说都是陌生人,让她帮忙把蒋磬北扶进去的话,苏听晚觉得不合适,耽误人家事件也不好,就这么给钱让她先走,自己则试图去叫醒蒋磬北。

    一路上开车的时候苏听晚是把车窗摇下来的,虽然被晚风吹得头发凌乱,脸颊也很疼,但不至于闻着那冲鼻的酒味想吐。

    现在,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酒味扑面而来,苏听晚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蒋磬北。

    “醒醒!蒋磬北!醒醒!”

    鼻息间匀称的呼吸声让苏听晚头疼不已,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看着他的醉颜,意外地想起了从前。

    他也曾经有过喝醉酒的时候,但那时,送他回来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绯闻女友,甚至于那个女人还留宿在铂雅苑。

    当晚发生的事情,是苏听晚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

    她从不说蒋磬北脏,是因为已经到了不屑于说的地步。

    她也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能够把痛跟恨带着那么多年,藏着那么多年,报复了那么多年。

    耳边猎猎作响的风声打断了苏听晚的回忆,叹了一口气倾下身去帮蒋磬北解开安全带,却没想到,刚一靠近,就被他伸手一把拽到了怀里。

    他明明闭着眼,他的呼吸明明那么平稳,可他居然是装的!

    苏听晚奋力挣扎,狭小的空间里,酒味混淆着她的神经,当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瞳孔时,手中的动作僵住。

    听得见蒋磬北沙哑的声音,呼吸带着酒气热热地喷在自己脸上——

    “明明还在乎我,为什么不承认?”

    苏听晚瞪大了眼睛,懊恼自己方才的失神,用力推开蒋磬北

    ,惯性太大,身子往后,重重撞上车门边缘,疼得直吸气。

    蒋磬北解开安全带,坐直了身来,伸手一把擒住苏听晚的手腕,用力将她再次拽回怀里,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脸色很红,眼睛也很红,嗓音沙哑地像含了沙子一样。

    “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跟蒋荆南在一起?因为他才是蒋家大少爷,他才是蒋氏国际的继承人?你是顾家大小姐,是不是也得跟门当户对的大少爷在一起才可以?”

    事实上蒋磬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在蒋家大宅,当他听见蒋荆南那势在必得的话时,他竟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不要苏听晚。

    在后悔了之后又恨,恨苏听晚的水性杨花,是她自己亲口说过爱自己,能够为了赎罪留在自己身边,如今为什么要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离开!

    蒋磬北把积压了好几日的不甘不愿跟恨交织在一起,手缓缓往上移,落在了苏听晚的脖颈上,忽而用了力。

    “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苏听晚怎么都想不到蒋磬北会勒住她的脖子,在副驾驶这么狭小的位置下,她大幅度反抗跟挣扎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上不来,血直冲脑门,眼泪立马被逼出来。

    一颗一颗滴落在蒋磬北的手背上,滚烫地令他回过神,触电般收回手。

    苏听晚全身瘫软,捂着脖子拼了命咳嗽。

    “蒋磬北……你……你真是……丧心病狂!”

    “呵呵……呵呵……”

    蒋磬北冷笑地推开苏听晚,后者没有料到突然这个动作,一把跌坐在了地上,头磕在了打开的车门上。

    “我就是疯了,才会不舍得你这个女人!”

    蒋磬北的声音歇斯底里,苏听晚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大门跑去,佣人阿兰听见敲门声出来看见是苏听晚的时候还很是惊讶。

    “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听晚将凌乱的头发捋好,手随便往身后一指:“三少喝醉了,你扶他回去休息,我先走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送他回来的,记住!”

    最后两个字苏听晚特意加了重音,阿兰被她一瞪,连连点头。

    的确是不能让人知道,若是说出去,蒋家人指不定还会怎么说自己,她都已经做决定,就不能够给蒋荆南还有顾家带来麻烦。

    铂雅苑的大道漫长得看不见尽头,从前轻易不会在晚上出门就是因为知道这条路根本不会有什么车辆经过,要打车都要走上好一段路到大道口才能见到一两辆。现在,苏听晚一身疲惫地走着,反而体会到了从前所不会触碰的一个情感点。

    这一路,仿佛是给她反思过去三年人生一样。

    脑海里一幕一幕就跟放电影一样清晰地过,走到了大道口,看着灯火阑珊的公路,苏听晚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

    “睡了吗?明天的飞机是几点的?”

    平日里觉得低沉冷冽的男声此时听上去却是那么轻柔,苏听晚的鼻头一下子就酸了,攥紧了手机深呼吸,好半天才喊出一声——“蒋荆南”

    “你在外面?你怎么了?苏听晚,你现在在哪里?”

    在听见呼呼的风声后,蒋荆南确定苏听晚是在外面,前面两句话不过是在问她,确定自己的猜想,后面一句就是根据她嗓音里的情绪,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报了地址后,苏听晚感觉得出电话另一头突然加粗的呼吸声,她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告诉蒋荆南。

    “我自己……”

    “你给我找个地方老实呆着!我现在就过去!”

    九天。

    蒋荆南豁地站起身来,差一点掀翻放在他面前的那杯红酒,亏得徐政厚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酒杯。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要去哪里?”元励琛抬头看着蒋荆南。

    “有点事情,账记在我头上,你们尽情喝。”

    拎起放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大步跨过就朝门口走去,大门啪地一声关上,况明宇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元励琛:“什么情况?难得在我有时间的时候给面子聚在一起,还不到十分钟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他什么时候事业心那么重了?”

    坐在沙发上的徐政厚踢了况明宇一脚:“四哥,你耳朵被堵住了吗?没听刚才二哥怎么讲电话的?那么轻柔的语气,让对方找个地方老实呆着,一听就知道是私事,是女人,你还事业心……脑子都被数据给堵住了吧?”

    “……”

    元励琛摸了摸眉骨,声音显得有些轻疏:“我竟没想到,一个苏听晚,可以让他变成这样子。”

    徐政厚耸了耸肩膀,怎么说,蒋荆南行事风格,他们向来不懂。

    等蒋荆南以超了几个红灯的车速开到博雅大道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路边花坛蜷缩着的身影。

    那一

    刻,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样疼得一发不可收拾。

    打开车门后,大步流星地朝苏听晚走过去,在她前面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停下,蹲下身,伸手触碰她的肩膀。

    “听晚?听晚?”

    梦里像是有人特别温柔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拼命奔跑着去寻找却始终看不见他,像是隔着层层迷雾,怎么看都看不清。跑了一路,跑得很累,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渐渐分辨出谁的时候,苏听晚睁开眼,对上蒋荆南那双深邃的眸子。

    这是第一次,她从他深眸中看出了情绪,一种叫做担忧的情绪。

    “蒋荆南……”

    苏听晚伸出手来,蒋荆南将她一把拉到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鼻尖是熟悉的烟草味却让人特别安心。苏听晚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不说话也不哭,蒋荆南就这么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时不时轻吻她的发丝,安慰她没事。

    这里是铂雅苑,苏听晚大半夜会出现在这里绝非是偶然,或许一开始还会猜想她是有东西落在铂雅苑,准备回来取。但在看见她的人,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时,就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恐怕也跟蒋磬北脱不了干系。

    苏听晚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自己,这是最让蒋荆南欣慰的地方,哪怕她真的跟蒋磬北有什么,他也愿意相信她。

    情绪稳定了以后,蒋荆南扶着苏听晚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抽出一张湿纸巾来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开车一路回到漾日居门口的时候,苏听晚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放在膝盖上的手被蒋荆南紧紧握着。

    “明天的飞机是几点?”

    “下午三点钟。”

    蒋荆南解开安全带,将苏听晚搂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嗓音沙哑:“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那是在江城了,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苏听晚攥紧了蒋荆南的衣服,睫毛一颤一颤:“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早点休息。”

    吻了吻她的头发,蒋荆南放开了手,苏听晚看了他几眼,忽而轻轻一笑:“你为什么不问我今晚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猜得出来的。”

    “我相信你。”

    四个字如锤子一样重重落在苏听晚的心口,她的眼底出现一丝惊异,缓缓被雾气所覆盖住。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蒋磬北身上奢求了那么久的东西,有一天会从蒋荆南身上得到,而他们,在一起不过一两天的时间。

    “相信太重,你会后悔的。”

    “我蒋荆南从不会做后悔的事情,我也从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伸出手来触碰苏听晚的脸颊,温热的掌心掌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语气中还带着轻笑:“你都不知道,今天蒋家闹翻了,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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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写得有多累呀,下一章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