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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审判东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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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然/著

    主审法官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性,短发,略施脂粉,也许是为了体现法官的威严,所以没有涂口红和眼影。薄薄的嘴唇,看上有些苍白,眼睛不大,但很有神,一身黑袍,身板挺直。她一走进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起立!’,就像学生上课,老师进来班长喊起立一样,大家都站起来把目光投向这个中年女法官,只见她从容的走到主审席上正中坐下,左右各有两名陪审的法官,一个书记员坐在审判席下做记录,另外还有几个没川官衣服的陪审员,坐在右边,等主审的女法官坐好后,那个喊起立的人又喊一声‘请坐下!’,所有人才规规矩矩的坐下,似乎要是不老实规矩,就会被审判一样。

    王老五坐下后,小声的问钱文明:“冬梅怎么样了?你见到过她了吗?”

    钱文明也小声的回答:“今天一早我已经见过她,完全恢复了,她在外面证人等候室里,等着出庭作证呢,还有陈队长也在那里。武哥,你放心吧,我有十成把握让你无罪。记住,一会千万别冲动。”

    两人正悄悄说话呢,忽然听到木槌敲在桌子上发出的那种沉闷声响,连响三下后,主审女法官说话了:

    “现在,为被害人松下酷呆告王健武故意伤害罪一案,正式开庭!请原告方律师当面陈述公诉词。”

    主审法官话音才落,王老五看到对面原告席上站起宋鈤刚那个哈巴狗,他双手拿着一叠准备好的稿纸,开始像书一样的念,吐字清楚,唯一不足就是声音有些像女人那么尖,不然,他完全有可能成为一个播音员:

    “……原告王建武,肆意殴打我的当事人松下先生,致使两颗门牙脱落,鼻梁粉碎性骨折,面部淤紫,口鼻流血,当场失意识达到几分钟,经大日本皇室医院的脑外科专家检查,造成了脑震荡,可能会有后遗症,我的当事人松下先生,为此,在心理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对被告如此违法行为,我的当事人要求法庭,按故意伤害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对我当事人造成的身心伤害,被告应该公开的道歉和赔偿……”

    王老五一字不漏的听,心里真是觉得好笑,还失意识几分钟,当时松下那个杂种根本没昏迷,自己还真后悔没把他打得昏过呢,要是在十年前,那一拳的力量,足可以把松下打得真成个呆子,可惜现在手劲没那么大了。

    宋鈤刚完公诉词,出示了他的一些所谓的证据,不外乎就是松下酷呆当时的一些照片和医院医生的病历证明和一些ct呀x片之类。

    主审女法官接着说:“请被告方律师宣辩护词。”

    钱文明站起来,整整黑色的西装后,才开口:“主审法官、各位陪审员及在座的各位旁听人,刚才原告方所致的诉讼词,很多不符合当时的事实,有夸大原告伤情的伪证,我有证人可以证明,原告‘松下裤带’(钱文明有意的把字说得很含糊,当时并没有意识不清,他倒地后,还用手擦嘴角和鼻孔里流出的血,用眼睛看着我的当事人,证人还可以证明,当时是‘松下裤带’先抬手要扇我的当事人耳光,而我的当事人为了防卫,不被他伤到自己,才不得已出手教训原告的,这是合法的正当防卫,试想,一个有尊严的人,怎么能在对方要扇耳光的时候,不出手自卫呢,除非那个人不是人,而是一条狗,一条被主人宠坏了的哈巴狗才不会还手……”

    “我反对被告律师的辩护词,有侮辱人的成分!”宋鈤刚忽然站起来大声的说。

    “请被告方律师注意言词!”主审法官说。

    “好,我会注意的。”钱文明向法官点头表示歉意,接着往下陈述:“……况且,我的当事人在事情发生后,立刻主动报了警,等在事发地海星酒店里,一直等着办案执法人员来把他带走……综上所述,按我国法律的正当防卫致人以伤,不应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条例规定,我的当事人无罪,甚至他的这种行为,得到了广大网友的,都认为他所做的正当防卫,是体现我国以人为本,自我保护的下意识行为,不应该追究任何过错……”

    钱文明铿锵有力的辩护词,说得王老五都热血沸腾,他还从没觉得钱文明这个人这么有口才过,他过从没听过钱文明在法庭上那种激昂的腔调,这次他算是见识了这个表面看着懦弱,其实心中满腔人血的爷们,佩服得王老五向他不住的点头微笑。

    接下来,是证人出庭做证和双方律师质问对方的当事人。

    第一个出庭做证的,是酒店里咖啡厅的那个服务生,钱文明指着松下酷呆问他:“你当时看到那个人晕倒昏迷过吗?”

    “没看到。”服务生回答。

    宋鈤刚指一指松下酷呆,然后指着王老五问服务生:“你看到他打那个人了吗?”

    服务生回答:“我看到他抬手要打他,然后被他一拳给打倒了。”他两边的轮换着指,一个是松下酷呆,一个是王老五。

    宋鈤刚气得一屁股坐下来,没再追着问了。

    郝冬梅出庭的时候,首先神情的看了王老五一眼,她的回答,也像服务生那样。

    钱文明然后接着问郝冬梅:“你在那之前,认识那个日本人吗?”

    郝冬梅回答:“见过一面,算是认识。”

    钱文明然后问松下酷呆:“你认识这个证人吗?”

    松下酷呆瞪着钱文明大声回答了一句,是日本话。

    钱文明说:“请你说中国话,这里不是你老家东京,法庭是中华人民的法庭,不是你日本的法庭。”

    松下酷呆于是更大声的用中文回答:“认识!”

    钱文明追着问:“怎么认识的?”

    “我反对!这与本案无关!”宋鈤刚举手站起来反对。

    “主审法官,这与本案直接相关。”钱文明立刻回答说。

    “请辩方律师继续问。”主审女法官同意了钱文明的追问。

    钱文明走出他坐的律师位置,走到松下酷呆面前,瞪着他问:“请你回答我的提问,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证人的?”

    松下酷呆有些恼怒的回答:“是一个月前住酒店认识的!”

    “那么,你这次来又住在海星酒店,据我了解,你不是到岛城公干的,是为这个证人来的,是不是?!”钱文明问到最后‘是不是’时,口气加重了。

    松下酷呆看看郝冬梅又看看宋鈤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请你回答是,还是不是!”钱文明紧追不舍的问。

    “是……不是……”松下酷呆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一会说是,一会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钱文明瞪圆了眼大声问。

    “是!”松下酷呆几乎歇斯底里的回答。

    “出事前一天,你就找过这个证人,是不是?”钱文明又问。

    “是,找过。”松下酷呆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钱文明下面会问出些什么话来,所以他有些害怕了,只好乖乖的把声音降下来回答。

    “事情发生的那天,你一早就在咖啡厅,是不是在等这个证人?”钱文明没给松下酷呆喘息的机会问。

    “是的。”松下酷呆老实的回答。

    “这么说,你想泡她,是不是?”钱文明仍然瞪着眼问。

    王老五有些听不过,想制止钱文明,他看了站在证人席上的郝冬梅一眼,见她有些脸红,她也朝自己看过来,她的目光显得是那么的坚强,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所以王老五没立刻制止钱文明。

    “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用词!”主审法官说。

    “好,我换个文明词。”钱文明于是问松下酷呆:“你想得到这个姑娘,是不是?”

    “不……不是!”松下酷呆害怕了,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要是这样问下,就会问到昨晚在富士山餐厅的事情,所以他回答说不是。

    “那么,既然是不想得到她,那你为什么在昨天,要让你的律师请证人到富士山餐厅吃饭呢?”钱文明早准备好了问题,要是对方回答是,他仍然会接着问下,只不过会换种方式而已。

    “反对!主审法官,辩方在问一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宋鈤纲再次举手站起来反对。

    “主审法官,一会你就会知道我问的究竟与本案有没关联了,请允许我继续问下。”钱文明很礼貌的辩解说。

    “辩方律师可以继续问原告,但请不要脱离案情。”女法官也许是被钱文明的这些问题给提起了好奇心,也许是想知道这个日本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泡这个漂亮的证人,所以允许了钱文明的请求。

    “请你尽快回答我,你昨天为什么要让你的律师请证人吃饭?”钱文明得到法官允许后,又瞪着松下酷呆问。

    “这……这……”松下酷呆一脸惊恐,一时没回答问题。

    “原告,松下酷呆先生,请你立刻正面回答辩方律师的提问。”女法官高高在上,威严的说。

    “我没有让律师请她,是她主动找我的。”松下酷呆慌忙辩解说。

    “是吗?是证人主动找你的吗?要知道,在这里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以拿出你的律师几点几分找的证人监控录像做证。”钱文明说完,把眼睛盯着宋鈤刚问:“你昨天海星酒店找证人,是事实吧?”

    宋鈤刚憋红了脸,停了一会才回答:“是事实。”

    “是这个日本人派你找她的?还是你为了讨好主子,主动找她的?”钱文明板着脸问。

    宋鈤刚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忽然指着郝冬梅说:“是她约我的!”

    王老五和旁听的人顿时哗然,郝冬梅却激动的说:“他撒谎!我没约他!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女法官敲了一下桌子:“肃静!辩方律师,你的问话完了吗?”

    “还没有,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完。”钱文明回答。

    “那你接着问,但要注意言词。”女法官说。

    钱文明走到宋鈤刚身边问:“你有证据表明是她约你的吗?”

    “有!”宋鈤刚回答。

    “请你向法庭出示你的证据。”钱文明说。

    “我的手机,有她用酒店的电话打给我的记录。”宋日刚回答。

    “你带手机了吗?”钱文明问。

    “没有。”宋鈤刚答。

    “主审法官,我请求立刻拿原告方律师的手机来做验证。”钱文明像法官提出请求。

    “同意,拿原告方律师手机来作证。”法官同意了钱文明的请求。

    不一会,一个法警拿了宋鈤刚的手机进来,经得法官同意后,拿到宋鈤刚面前。

    钱文明说:“请你告诉法庭,证人是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宋鈤刚在手机上找了一会,抬头说:“是中午十二点零八分时候打的电话。”

    钱文明于是要求当庭播放自己带来的一盘录像带,不一会,大屏幕画面上,出现了宋鈤刚开车到海星酒店的画面,画面上有时间显示,是十一点三十一分。

    钱文明说:“这就是原告律师找证人的监控录像,大家请看,他下车后,直接进入大堂,走到了证人面前坐下,说完话,留下一张名片,走了,走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二分,也就是说,在他走后二十六分钟,证人才给他打的电话,后来他再也没过海星酒店,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和证人见面在先,电话在后,哪有这样约人的道理,这也证明一点,那就是原告方律师作了伪证。”

    宋鈤刚急得暴跳起来,指着钱文明说:“你……你污蔑!我……没做伪证!”

    “是吗?那你拿出证据来呀!”钱文明很不屑的说。

    “辩方律师,你还有要问原告的问题吗?”女法官在法警强制让宋鈤刚坐下后问。

    “有,还有问题。”钱文明回答。

    “请尽快回到本案的证词上来。”法官说。

    “是,下面,就会涉及到与本案有关的证词了。”钱文明精神抖擞,转身迈着方步,又走到松下酷呆的面前,仍然瞪着眼问:“在昨天下午六点多,证人到了富士山餐厅与你见面,请你回答,你约证人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没目的,难道请人吃饭也不允许吗?”松下酷呆双手一摊,回答。

    “没目的,那你为什么要用药迷倒证人,并对她进行猥琐行为呢?”钱文明大声的喝问。

    “我……我没猥琐她,是她要我饶了他,主动要求向我献身的!”松下酷呆反咬一口,指了郝冬梅后又指着王老五,气急败坏的说。

    “主动献身?你知道诬陷的罪名在我们中国是要判刑的,我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你对证人下了药,在证人喝过的果汁杯子残渣里检测到的药物,与她体内的药物是一个类型,这种药,又与你身上搜出的那个小瓶子里的药物相吻合。”钱文明说到这里,转身面对女法官说:“主审法官,我想请刑警队的陈队长出来做证。”

    “可以,请陈队长出庭做证。”女法官同意了钱文明的请求。

    不一会,陈队长一身便装的出来了,他把发生在富士山餐馆里的事情,以及他们侦查的结果,作为证据向法庭作了陈述。

    钱文明等陈队长的证词说完后,也向法庭出示了他自己的证据,那些李仕兵和侯宝生辛苦了几天几夜得到的照片,还有他在富士山餐厅抢拍到的松下酷呆像条狗一样趴在郝冬梅身边的照片,一起全拿了出来。

    这回,松下酷呆蔫了,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宋鈤刚也变成个瘟鸡似的,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被告,你有什么需要向法庭陈述的吗?”主审法官看着王老五问。

    “有!”王老五站起来大声回答。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对你所做的事情进行自我陈述,你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法律依据。”女法官似乎对王老五没那么威严,甚至嘴角还带有一丝微笑。

    王老五咳嗽两声,他还真有些紧张,这可不比在大学时的演讲,也不是他作为公司领导对下属员工的训话,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个人陈述:

    “在事发当天,我和酒店大堂经理郝冬梅小姐一起走进咖啡厅,当时没注意到里面有个顾客,没等我坐下,一个矮个子男人忽然站在了我们面前,满脸奸笑的和带我到咖啡厅的郝冬梅小姐说话,他说的是中文,说得还蛮好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中国人,当他说他叫‘松下裤带‘的时候,我笑了,因为他的名字用中文说出来,听着就是‘松下裤带’,当时我没想到他会不高兴,还真以为他就叫这个名字呢,所以调侃了几句,觉得这名字有意思,可他说我无理,要我道歉什么的,我这个人,不是那种没礼貌的老粗,可我看到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郝冬梅小姐,我心里就来气,所以当时我没道歉,于是这个叫‘松下裤带’的人,挥手就朝我左脸扇来。作为一个男人,我最讨厌别人扇我耳光,我认为自己的耳光被人扇了,除了我父母外,都会觉得那是一种耻辱,所以当时我为了不被这个日本人扇到我的耳光,就抬手一档,顺势就朝他脸上打了一拳,当时我是下意识的,没想太多。一个人与一个国家是一样的道理,受到别人攻击,不还手等着挨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可我做不到,自己人身受到了侵犯,就应该还击,就像我从小受到祖国的教育一样,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一个日本人,竟然在公众场合抬手就要扇人的耳光,说什么我也不愿意,就是换成别的中国人,也不会把脸凑上让他打的,所以我还手了,我不能让一个日本人在我们的国土上肆意扇中国人的耳光,即使是别的国家公民,到了我们国家,也不能肆意殴打国人呀。没错,当时我是说过‘你们日本人都不愿意向曾经被你们蹂躏的亚洲人民道歉,凭什么要我向你道歉’这样的话,我确实不愿意向一个不知廉耻的民族低头,我可以像那些友好的外国友人表示我的热情,但我就是不愿向不敢承认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的日本人表示友好,因为他们不配我对他们友好。是的,我承认打了日本人,不管这个日本人是平民百姓还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天皇,我都不怕,只要他敢在我们的国土上撒野,就要就打他,见到撒野一个就打一个,以后也会这样,除非他们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遵守我国的法令,尊重我们每个中国人,那我可能会转变自己的态度。刚才,我的律师出示的证据,想必大家看了都心里不好受,一个日本人,竟然卑鄙无耻的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向我们的姐们下药!这样的日本人,我认为没打错,该打!法庭不管对我怎么宣判,都不可能改变我对日本人的这种成见,我恨他们,恨到骨髓里了!就是判我死刑,我也是这句话,我恨日本人!我的陈述就这些。”

    王老五在陈述时,法庭安静极了,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胸腔里那颗咚咚直跳的心在共鸣,包括主审法官和陪审团的成员在内,所有人都被王老五慷慨激昂的陈述打动了,要是这是一次演讲,肯定会赢得最热烈的掌声,可惜这是在庄严的法庭上。

    主审法官在王老五讲完后,愣了一小会功夫,似乎出了神,等她反应过来,才开口说:“现在休庭,下午宣布判决结果。”说完,看了王老五一眼,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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