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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边吃边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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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迦年幼的时候,宋迦娘将宋迦安置在了偏僻的小巷里,离开时曾说会来接他,傻得可怜的宋迦在原地等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没有吃的,渴了遇上下雨就喝点雨水,所幸他是妖才没被饿死。

    饿得实在受不了,他才恋恋不舍离开原地出去找吃的,就是如此他还是念念不忘要赶快回去,他担心娘要是来找,发现他不在就不好了。

    宋迦偷偷跑到别人家的猪圈,想喝点猪血,就是那时被齐家的人遇上,打成重伤,被跟出来历练的颜娘救下。

    而事实是宋迦娘就此一去不复返了,宋迦在成为颜娘的跟班后,不时地回到那个地方,数年过去,至今没再见过他娘的出现。

    宋迦在学会画画后,画了他娘的一副画像,颜娘就是通过画像认识的宋迦娘。

    此时画面中那个发了疯挣扎的女人,面色是那么的惨白,嘴唇却红艳如血,那是一张绝艳的脸,尽管脸很脏,汗水和泥灰混合着,使得她的脸一塌糊涂,眼神更是凶恶,没有宋迦画像中的人那般柔情似水。

    可无法否认,宋迦的画技很高明,把他娘的特点尽显了出来,第一眼,颜娘就将她认了出来。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换做以前的云夏,除非妖显现出破绽,不然云夏绝对分辨不出妖和人的差别,甚至,鬼和人的差别,云夏也是分得模糊。

    可她现在不同了,得到传承,第一眼没认出来,现在头领和颜娘都指出来了,她就尝试着去分辨,几乎是立即的,她就知道了妖和人的具体差距。说不上的感觉,就是感觉身为妖,他们身上有属于妖的气场,那就是所谓的妖气了吧。

    眼力是需要练的,颜娘就足足练了十年,打小开始接触家中养的妖仆,在死前她还没能一眼就认出妖来。死后成鬼,又得了点机遇,她才能有这份眼力。

    云夏就好了,直接得到传承,相当于直接接了大能的能力,只要好好熟悉,多加练习,起点比任何一个天才都要高,以后的路,只要她不是白痴,自然是一帆风顺。哪怕不努力,她这一生已经比好多人都要厉害了。

    在这里见到宋迦娘,颜娘第一想法就是把人给救出来。宋迦平时没表现出来,但他其实很在意他被遗弃的事,哪怕知道为何遭受遗弃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他可以当自己是孤儿,比留有一丝侥幸,期盼着遥遥无期的迎接要好得多。

    颜娘了解宋迦,她大概能知道宋迦的想法,所以最起码,她想让宋迦和他娘见上一面。

    颜娘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云夏直接点头道:“既然知道了地方,当然要救出来,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合适,我们要从长计议。”

    云夏还有个救人的任务呢,不管这些妖是不是宋迦的族人,是不是宋迦的娘,云夏都得把他们给救出来。

    绿冻冻转了一圈,把地牢的整体情况传了过来,空了的那处架子,云夏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给她下了血咒的那位死后空出来的。

    很早前,云夏就疑惑这些人这么折磨他们是在干嘛,像这种事,当然就只能问了解这里的头领了。

    “这个啊,这得带你们去见见另个地方了。”头领不嫌事多,又招呼来几个绿冻冻,将它们给派出去了。

    为了显示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头领充当起导游,给云夏她们讲解起传过来的画面。

    最开始就是一大片紫朝,按照头领的话,这些紫朝是人类带进来种植起来的,夹杂在紫朝间的荧光草是地下城的本地植物,后来人类找到荧光草除了照明以外用途,便也开始种植起来。

    还在地里的紫朝植株上泛着淡淡的紫光,和荧光草很相似,习暗的习性也一样,还都是杂草一般的外形。就是颜色不同罢了。

    这里到处都是荧光草和紫朝,街道上,屋顶,几乎能长草的地方都有它们的影子,作为本地植物的荧光草就更嚣张了,头顶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现在外面夜正深着,地下城没有太阳可以分辨日夜,人的作息却是可以固定的,显然,地下城里的人和地表没差别,这时大多都睡死了。除了戒备的人,还有负责法阵,还有那个地牢,其他地方都不怎么能见到人。

    跟随绿冻冻走过的地方,头领向云夏展示了人类在地下城做的一些事,比如研磨紫朝和荧光草的作坊,头领说,他们在制作一种名为神仙散的毒,根据人类的实验,这种毒能让人上/瘾,能让人瘦弱如柴。

    看到这样的结果,头领才下了荧光草不得食用的命令。当然,在紫朝和荧光草之间,哪怕头领不说,绿冻冻们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对它们而言更美味的紫朝。

    随后画面传来了关押着试验品的地方,受神仙散折磨后的人被关在狭窄的牢笼里,这样的画面让云夏想起了被人口贩子带去地窖的那段遭遇,这里的情况之槽糕尤甚她待过的地窖。

    绿冻冻继续走,走过了奴隶们休息的地方,继续走,来到了厨房,嗯,这里就是云夏接下来的目标了,那个绿冻冻还很贴心地为云夏找到了放食物的地方。

    头领说:“这些肉啊鸡啊蛋是这里管事的一些人吃的,奴隶们吃的是这些。”

    头领所指的这些,云夏还以为是馊水呢……那些东西云夏自然不会碰,如此一来,她就不用自责抢了奴隶们的口粮了。

    最后一批接到头领指示的绿冻冻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里囚禁的人和试验品那里的情况很像,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的人还很健康,最起码表面看起来很健康。

    绿冻冻溜到了旁边的小房间,这里像个小厨房,头领随着绿冻冻的视线解释道:“这种药是给他们这些人喝的,客人不是问那么折磨那些非人类干嘛吗,就是为了从非人类身上抽血熬制这种药。

    好像是非要喂非人类一些药,他们的血才有用,那些非人类又不配合,人类就不给吃喝,折磨他们到精神崩溃,这时那些非人类就会下意识地把药喝进去,毕竟太饿了嘛。至于给非人类喝的药,那是用神仙散加其他几味药熬制的。”

    头领又一指另外一个木桶,“等到喝过用非人类的血熬制的药一段时间,这些人就该喝这种药了。这种药,就不知拿什么东西熬制的了,是从小丫头抱着的玉盒中拿出来,老巫婆亲自熬制的,喝了这种药的人可是死状非凡凄惨呀,哪怕熬过一次下次照样毒发身亡。至于干嘛这么折磨这些人,我就不清楚了。”

    好像当初是为了给她指明到达厨房的路线,现在几乎把人类活动的地方都展示给她看了,这是为哪般?后知后觉的云夏注意到头领的眼神。

    好吧,她知道了,头领这是在显摆,在宣告,它们虽然只能在石室里活动,把大范围的地下城让给了人类,但这里还是它们做主,都在它们的监控下。

    好吧,她就不揭穿了,趁着是晚上人不多,云夏打算开工了。

    准确无误地找到机关所在,按照顺序按下几个关键点,平整的石壁真给她轻轻的一点给按下去个凹面,跟现代的密码锁似的,这个机关简直是高科技,不是常人玩得转的。云夏称传输她传承的那位为大能,可是非常的名符其实。

    云夏按下了最后的机关,轻轻一推,厚重的石门转动了!

    “我去去就回。”云夏独自走了出来。

    有了门,颜娘还是不能跟出来,毕竟阵法还在,所谓的门对身为鬼的她而言无关紧要,她分秒间就能穿过去,阵法才是困惑的关键。

    街上游荡的鬼魂很多,避免暴露了行踪,防人的同时,也得防着他们,按照头领的话讲,鬼魂是老巫婆的手下,是老巫婆的眼线。

    所以由着绿冻冻发出点声响引了鬼魂们的注意,云夏左躲右闪,跟在一只绿冻冻的身后前往厨房。

    绿冻冻作为导游可是非常的及格呀,不仅事先告知路线,让客人心里有个底,后面带头步步关照,这服务态度,这质量简直是扛扛的好!

    云夏在没惊动任何人和鬼魂的情况下,摸到了厨房,大肆搜刮一番,按照原路回到了石室。

    回到石室,云夏整个放松了下来,这一路看似顺利,却是要提心吊胆着,几次差点就被鬼魂撞见了,好在云夏反应快。

    美美啃上鸡腿,一时的胆战心惊也值了。

    正在解决口腹之欲,有了食物,云夏就不用太悲观了,最起码她不用受肚子的折磨了。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云夏开始出小心思了,说道:“能不能先把他们放出来?让他们自己逃逃看?”

    云夏说得他们指的自然是宋迦的同族了,妖比人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照头领的话,现在关键人物老巫婆和小丫头不在,就应该没人能阻止得了他们了。

    退一步说,哪怕逃跑失败,情况没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吧,一样的折磨,一样的无人道待遇,既然他们还有用处,倒不至于逃跑不成就被杀。

    “可行!”颜娘表了态后,几乎是同时,颜娘和云夏都把目光移到了头领的身上。

    额额额,头领想说,如果救了他们,人类就该怀疑是不是进了敌人了,戒备肯定更加森严,说不定会四下寻找,要是让他们发现了石室……

    好吧,见识过云夏解机关的手段,头领不认为对面那些愚蠢的人类能解开,他们要是能解早在几年前就该解开了,能等到这个时候?

    “好!我们去救他们。”头领喊来几个绿冻冻,啪啦啪啦几声交代,绿冻冻们出门去了。

    云夏东西拿多了一点,慢慢悠悠吃着,吃饱后,还能继续当零食吃着。绿冻冻们的移动速度是缓慢的,但在云夏吃东西的这段时间,足够它们到达目的地了。

    人类为了让蝙蝠妖们不得休息,不分昼夜地换几班人来动手折磨他们。眼下地牢里都是人,要动手就必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过,在绿冻冻面前他们算个鸟蛋,它们绿冻冻的特技之一就是在人类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绿冻冻们爬上了十字架,爬到了锁链上,腐蚀性浓缩汁液启动!

    绿冻冻的体表收缩,像是缩了水,比肤色更深的绿色液体渗了出来。这些液体沾上了铁链,那腐蚀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呀,弄断一根铁链就是分分钟的事。

    有烟冒出来,却没人注意到,人类正卖力的工作——折磨蝙蝠妖中,哪里会注意这种小细节。

    然而,整齐的当当当数声,几根铁链垂下后,人类就瞪大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