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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不作死不会死,猫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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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苏韵的意思,就给方蔷薇吃的东西里加点麻醉药,让她吃下去,睡过去之后直接动手,等她醒来时,这事儿就完了。

    可是郝贝不敢啊!

    那方蔷薇现在把这肚子里的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珍贵,你要让她醒来发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那不是要她命的吗?

    所以才一直劝啊劝啊的,就是想着让她自己想开一点是最好的。

    不然谁耐烦一天两天三天的守在医院里给她讲大道理啊。

    然而,方蔷薇这个脑子,你现在根本就劝不住她,她就认定了呼弘济是个孝顺的人,她现在就是巴着呼老太太呢,抱着这个大腿,就盼望着生下儿了子,呼弘济能回头。

    却是也没有想想生下孩子后,她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郝贝这儿是天天的说破了嘴,就是跟方蔷薇说啊,你为了个孩子连命都没有,这孩子这样的,生下来,你就能保证是个正常的,要是个非正常的,你还还不得哭死啊!

    可是呼老太太却是见天的劝着方蔷薇:“怕什么啊,医生检查不也没查出孩子有毛病啊,方蔷薇我告诉你,我要敢把我大孙子给弄没了,你就别想我认你这个儿媳妇,就是弘济他回过头来要你,我也不允许的。”

    又说啊:“方蔷薇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那郝贝为什么不让你要这个孩子啊?你这个孩子可是他们老丁家唯一的男丁,那以后老丁家的东西,不传给男的,难不成传给外嫁的女的吗?”

    再说:“反正你只要生个大孙子,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就连我都听你的,弘济那儿我来说他,他敢不听我死给他看……”

    你看吧,有了呼老太太这样的保证,方蔷薇那儿俨然就纹丝不动,任你郝贝还是苏韵,好说歹说都不管用。

    郝贝有时候真就气得不行,就想啊,管她干嘛,方蔷薇现在这样能作,就让她这样好了,到时候死了自己也就解脱了的。

    可是想归想,每一天到医院,看着方蔷薇这一天大过一天的肚子,那真就跟剜她的心一样的难受。

    亲者痛仇者快是什么感觉,郝贝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每天想着法儿的劝啊,哄啊,全都不好使,这些连丁念涵都看不过去了。

    不得不说,自从跟方葵离婚后,丁念涵过得轻松极了。

    都说嫉妒是女人变丑陋的最佳工具一点也不假,以前的丁念涵处处防备,防着是不是有一个个年轻的小妖精们勾引她的小男人了,又要防备着自己是不是皮肤又变差了,是不是这的是不是那的……

    你说天天光担心这些了,哪里还有时间去享受生活,即便是去玩的时候,那脑子也停不下来去想的。

    如今倒也正好,就只想着自己怎么吃好喝好玩好的。

    整个的精神状态就特别的好,而且跟郝贝达成了共识,丁念涵也不用为生活来源而发愁,这样的日子过的可舒服了。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坏人。

    丁念涵看不过郝贝天天这愁白了头的节奏,就出了主意。

    这一天,郝贝照例扶着方蔷薇去看呼老太太,这几乎就成了每天的‘必修课’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呼老太太在叫丁念涵。

    “丁念涵,我喊你你没听到吗?快点,我要吐痰。”呼老太太就是要吐痰,让丁念涵伺候的。

    丁念涵不悦的瞪了一眼呼老太太再斜一眼门口的郝贝和方蔷薇,吐痰伺候这个是方蔷薇开的头,就是讨好老太太的,老太太要吐痰就用纸巾给接着这样的。

    丁念涵就看不过眼,你说这种人的本能的事儿,你都让别人伺候着,回头大小便是不是也得让人用手给你接着捧着啊!

    方蔷薇脚都动了一步的,被郝贝给拉住了,来的时候说好了,看一场戏的。

    “妈,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你是你女儿,不是方蔷薇那白痴,你奴役一个方蔷薇就罢了,还想奴役我呢?”丁念涵可是不会跟你客气的,以前她也没少让她妈坑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子。

    有时候丁念涵就在想,她要是有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妈妈,没准她现在早就结婚生子,孩子都能读大学了。

    你以为她就没羡慕过别人的一家三口,你以为她就没有恨过呼老太太对她的错误教导。

    “哼,我是你妈,你还好意思说人方蔷薇,人方蔷薇比你可好多了……”呼老太太冷嘲热讽的说着,就说方蔷薇多好多好……

    丁念涵嗤笑着开口:“那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盼着别人一点好呢?妈啊妈,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你说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那方蔷薇对你好好的,你一个劲儿的坑她,明知道她的肚子跟气球一样的膨胀,你还给她画个饼充饥的,你是不是想着等她生个儿子,死了,那我哥还能再找一个,比如我哥现在找那个熊什么来着……”

    呼老太太接了句:“熊姿。”

    丁念涵又笑了:“哦哦,对,熊姿,妈,你记这名记得倒是很清楚呢。”

    “那是,小姿是个好姑娘,你看她为了你哥啊……”呼老太太就说啊,那个熊姿也来看过她,一口一个妈叫的甜着呢,再加上人家可是个女强人,又对儿子十分专心,从年轻时一直到现在都守着,人长的好,会说话,会办事儿……

    丁念涵听得直撇嘴,幸直撇嘴,幸亏她是她妈的女儿,不是儿媳妇,不然的话,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

    “妈,那你还天天跟方蔷薇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哥听你的这的那的……”这又把话题往这上面引去了。

    呼老太太冷笑一声:“我也没说错啊,到时候方蔷薇死了就给他立块碑不就得了,不然她死了不得成孤魂野鬼啊。”

    丁念涵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可以表述她的心情了,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回头是岸啊,不然准保成了她妈这样的人。

    “好吧好吧,我是说不过你了,但是你就不该让方蔷薇生那孩子,你瞅那肚子跟个气球一样,要是一小心小爆炸了,或是生出个傻子来,那你养啊?”

    呼老太太真就一点也不客气的回了:“她肚子烂了跟我有个屁的关系的,生出来要是个傻子,谁要啊,反正你哥说了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她要真生个傻子,谁管啊……”

    到此,丁念涵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那么要笑不笑的看着门口站着的方蔷薇,一脸的你活该的神色。

    老太太这儿似乎也是察觉到不一样了,平时丁念涵会冷嘲热讽的说戌凉风,今天这可是有意套话的节奏啊。

    “蔷薇啊,是你来了吗?念涵这孩子就是坏心眼,你嫂子大着肚子,你非得让我说那邪……”

    得了人家老太太现在是倒打一钯了。

    郝贝就握住方蔷薇的胳膊,不想让她进去,你也听到了这人是怎么说的对吧,你就不要再上前去了,还是想想你自己。

    可是方蔷薇这脑了最近估计让电了,不好使啊,呼老太太一招呼,她就跟个哈巴狗一样的凑上去了。

    就如这会儿一样,甩开郝贝的手,大步往病房走,这也不说怕走的快抻着了之类的了。

    先拿了纸巾,凑到呼老太太的跟前就说:“妈,你吐这纸巾上,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要是起来再抻到腰了……”

    郝贝看到这一幕,忽然之间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贴子,就说啊有些父母为了孩子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比如说有的孩子感冒了,不是鼻塞难受吗?有的家长能做到把孩子的鼻屎吸出来。

    当时把郝贝看得恶心坏了,她觉得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啊,那感冒了难受不都那样么?你把鼻屎给吸出来,那就不难受了吗?

    现在她看方蔷薇这样,真怀疑有一天,呼老太太会不会也感冒了,方蔷薇去做这样的事啊?

    没有最贱只有更贱,欠虐说的就是方蔷薇这种吧。

    呼老太太这吐完痰就拉着方蔷薇的手话家常,眼晴虽然是看不到了,但是还是剜着一个方向,就是丁念涵站的方向。

    “要我说啊,要女儿有什么用啊,你看看这念涵,可是我亲闺女呢,你瞅瞅她让我说那邪,这也不知道是搞得那一出呢!”

    丁念涵觉得她妈简直是没脸没皮了,那邪是她逼着说的吗?没有吧!

    方蔷薇这儿就是剜向郝贝了,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肯定是郝贝让丁念涵这样说的,丁念涵最近犯抽,跟郝贝好上了。

    “妈,你说的太对了,所以养女儿不如养儿子。”方蔷薇说着又给呼老太太喂了水,就跟过去伺候皇上的大太监似的殷勤。

    郝贝跟丁念涵站在门外,丁念涵就好笑的看着郝贝,一脸的喜意,一伸手就要钱。

    郝贝有点无语了,丁念涵花钱太大手大脚的了。

    但是说好的,要给钱,就给钱,每年该给的分红要给,平时丁念涵要是帮她做事了,也要给钱,这些全是让童达去办的。

    童达现在都快成了郝贝的私人秘书了一样,有点什么事儿,都是童达在办的。

    郝贝给童达打了电话,没一会儿丁念涵就收到转账短信,就笑郝贝:“郝贝,你累不累啊,我要是你,我就管她去死去活的。”

    郝贝无声的摇头:“可惜,你不是我啊。”

    郝贝现在身上就好像套着一个枷锁一样,有时候她也想不管方蔷薇了,可是她能不管吗?那是她亲妈啊!

    丁念涵知道郝贝的想法时,就问了句:“那她要不是你亲妈呢?”

    郝贝怔了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半晌才喃喃的回了句:“那么大概,我就真的能不管她了。”

    丁念涵撇嘴:“所以要我说啊,郝贝你这人吧,看着挺重情的,其实很凉薄……”就说啊,不是你亲妈你就能不管了,那这是你亲妈所以你管,你到底是因为感情啊,还是因为血脉伦理不得不管啊?

    对于这个问题,郝贝自己也不知道。

    在她看来,因为是她妈,所以有血脉亲情存在,如果不是她妈,那就是个路人甲,她也不会这么用心的,而且这些假设根本就不能成立。

    连续热了几天的江城下起了朦朦细雨,天还朦朦黑的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江城军区附近,车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推下车,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上。

    身上白色t恤染上了污泥,整个人倦缩在雨中的水泥路上,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一张狰狞丑陋的嘴脸,那张脸上疤痕,整个眼晴都让烧成细细的一条缝隙,疤痕是肉粉色,显然是新伤,摁在水泥路上的那只手,短短的红红的,五指都让烧掉了半截子……

    腿根本就不能走路,只能匍匐着往前挪动着。

    冷,很冷,她要找一处避雨的地方,活着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念头。

    她不知道是谁把她从那仇海中救了出来,她身上的烧伤已经结疤,可是还不太能讲话,脚上的伤让她不敢下地,就这么爬着,脚都是疼的。

    终于,她爬到了一个黑色的垃圾桶跟前,伸着手,使劲的戳着垃圾桶,戳一下又一下的,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垃圾桶给戳倒了。

    好在这个时候的垃圾桶刚刚被环卫车清理过,所以里面是空空的,她又一点点的爬进垃圾桶里,暂时躲避了这细雨纷飞的冷空气。

    当晨光乍现,马路上出现走动的人群时,垃圾桶里躲雨的女人也睁眼了,尽管她的眼晴只是一条缝一样,但她还是看到了外面的亮光。

    同一时间,秦立国就坐在家里的书房中,正在听电话。

    “老板,她现在躲在垃圾桶里的……正在往外爬。”电话里负责监视男人如是的汇报着。

    秦立国点了下头吩咐下去:“恩,按着我先前说的a计划进行。”待对方应下后,秦立国切断了通话。

    眼晴轻眯着窗外的一丝亮光,为了这一局,他等的够久的了,希望死里逃生的贺子兰要对得起他救命之恩啊。

    ……

    有行人走到垃圾桶跟前,还不是一个人,本来是想扶起垃圾桶的,看到里面还有个乞丐,诧异的说着:“现在的乞丐都这么聪明了,拿垃圾桶当房子啊……”

    “嗨,你还说呢,现在房价这么高,像我等没有家世的,只能望梅止渴了,真还不如一个乞丐能倦缩在垃圾桶里得了。”

    “嘿,怕什么啊,娶个白富美青云之上少奋斗三十年的,以你的这外形条件,找一个草包富家女太容易了……”

    “说得倒是好听,你看看就咱江城这小破地儿,哪里有公主啊?”

    “谁说没有了,对面那个军区的老大,就有一个女儿,那宠的跟眼珠子似的,前些天闹的沸沸扬扬的医院门不就是那位老大干的,就为了她女儿怒发冲冠啊,直接把军总几个医生和老院长都给办了的,听说还就这一个女儿,你要是能勾搭上,那你可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啊,我听说哟……”

    把垃圾桶当房子的女人——哦,该称呼贺子兰,听到这儿,身子都开始摇动了起来,她挣扎着想爬出来,她想告诉这两个人,她是那个他们口中的白富美的亲妈啊,只要他们把她送到秦汀语跟前,她会介绍他们认识的。

    可是她的声带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单音节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正常的话来。

    两个谈话的男人对视一眼,看一眼垃圾桶里的贺子兰,其中一个开口说了:“还是算了吧,我可是听说了,你说那个女的在军总就出了两次事故,也难怪人家老爸会发飙,要我也得发飙啊,你给谁配错药不行,给人家配错药,我还听说还中过一次毒的,你说娶了这样的老婆,那保不齐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她胸口插把刀的,回头别没少奋斗三十年,反倒是监狱里蹲三十年就不划算了……”

    两个男人说着话就走了,贺子兰就这么呆在垃圾桶里,一点点的往外爬。

    终于爬到外面时,就有人过来扔垃圾了,可能是昨天的隔夜饭,扔到倒在直的垃圾桶里散发出一股股的酸臭味儿。

    可是这样的味儿在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贺子兰看来,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那也不算是手了,因为已经没有五指了,只能这么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用嘴巴去把那垃圾袋给咬开,一口一口的吃着那些酸腐的残食。

    这边她在这儿吃的欢呢,那边躲在暗处先前说话的两个男人差点没呕了。

    真是不要太恶心的了,以他们良好的视力看到那些残食里面扔了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囧,可想而知那感觉了……

    “我天,得罪谁都别得罪咱老板啊,那可真是不能得罪啊~!”其中一人就这么说了。

    真是的,要是贺子兰在那场大火中就死去了还好说,可是被秦立国给救走了,就这样的处境,真不如死了好呢。

    另一个男人也点点头,两人这心底对秦立国那真是滔滔的敬意加惧意啊。

    易敏菊是好说歹说才把王二德给说通去医院看看秦汀语的。

    王二德就那种做贼心虚的,怕别人看出来,所以一直不敢上前,心里又特别的担心,所以最终还是在别人都去看秦汀语之后,打算跟易敏菊一起去看看秦汀语了。

    易敏菊提前买好的东西,提了牛奶和水果,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棉麻连衣裙。

    王二德把东西拿好,她就想着垃圾还没有扔呢。

    就让王二德等一下,说是去收拾垃圾去。

    厨房里的垃圾桶都有点变味的了,易敏菊找了垃圾袋多套了一个,心砰砰砰的跳着,好不容易弄好了,就觉得那味难闻死了。

    王二德也是皱了下眉头:“你这是多少天没倒垃圾了啊?”

    易敏菊就说啊院里的垃圾桶这几天收的早,她给忘记了的。

    无奈,王二德只得把这脏活给接了过来,改成易敏菊提着那些水果之类的。

    俩个一边说边走出家门,出了家门不远就该有一个垃圾桶的,但是今个儿,那墙上贴着一个白纸上面写着大字:“因为垃圾桶更新换代,请不要把垃圾扔在地上,这两天请拽把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易敏菊念着上面的字,就皱眉头,看地上不知道谁扔的垃圾就跟王二德说:“老王,咱们也扔这儿吧。”

    王二德却是看不过眼,这么干净的大院,人家都贴了不让把垃圾扔这儿的,还有人往这儿扔,这都什么素质啊。

    所以王二德连带把地上那袋垃圾也给提起来,就往大门外走了。

    易敏菊在后面长舒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离得近,又是早上,所以两个人没打车,走了几步快到垃圾桶前时,易敏菊把东西放在路边花坛边上,跟王二德说了:“老王,你先去扔垃圾再来提东西,勒得我手疼、”

    王二德点点头,往垃圾桶跟前行去。

    易敏菊站在那儿低头揉手,时不时的看一眼王二德的方向,几次都想张嘴把王二德给叫住,心里也是打架啊,不是不纠结,可是这路,真就没有回头的。

    王二德走到垃圾桶跟前,就看到那倒地的垃圾桶,眉心都拧着,他这人吧有点龟毛,就是见不得这种没公德心的人。

    所以他伸手把垃圾桶给扶起来了,这一抚起来不期然就看到那躲在垃圾桶一侧的人了。

    贺子兰是早看到王二德了,这些日子,也足够她想明白了,那天她的屋子里怎么会发生火灾,那天王二德明明仍温柔的不像话,还给她做了一顿饭的,谁会想到那是最后的晚餐呢!

    所以贺子兰早早的看到王二德之后,就吓得不行了,她现在走不能走,动不能动的,要是王二德下狠手,掐死她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贺子兰不特意去躲的话,王二德也不见得就能认出来,可是她这明显的惧意就让王二德这心里犯嘀咕了。

    这谁啊?

    这么怕他?

    不看还好,一细看就睁大了双眼。

    贺子兰的脖子上曾经纹了一只蝴蝶,这不这乞丐的身上就有一枚这样的印记。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贺子兰是让烧死的啊。

    这事儿就不能这样细细的推敲,这么一细推敲王二德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贺子兰明明都死了,烧成干块了,后来火化了都下葬了的。

    殊不知,那下葬的才是真正在火灾中被烧死的农妇。

    也是巧合,秦立国让人救贺子兰那天,就想好了找个人替贺子兰死,这手下就找了,巧好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的农村就有这么一事儿,所以就给移花接木了。

    易敏菊提着心站在那儿,也注意着王二德那边的情况呢。

    看了看时间,感觉王二德在那垃圾桶跟前呆的时间有点长了,就喊了一嗓子:“老王,好了没?这太阳都出来了,一会就该热了……”

    王二德这才回了神一样的,应了一嗓子,说这就来,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地上的女人,眼底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杀意来。

    这跟易敏菊到医院里,也有点心不在焉的。

    看着秦汀语就没有先前想像中那样的亲热了,反倒是看到妻子易敏菊跟秦汀语有说有笑时,脊背上忽生一股冷意出来。

    心底就更恨了,恨秦汀语的出生是他不知道的,恨贺子兰那个贱人做的这些事儿,让他现在骑虎也难下了。

    说到底,也怕是有心要故意整他的。

    所以从医院里出来后,走到大院门口特意看了一下那垃圾桶,很可惜啊,贺子兰倒是想逃,可是她不想死……

    她这么离开垃圾桶就意味着她离死亡不远了,垃圾桶处最起码还有残食裹腹,离开这儿,她就等着饿死吧。

    其实她也没等多久,是这天夜半的时候,她照旧窝在垃圾桶边上睡觉时,就有人用脚踢她。

    “醒醒醒醒,你叫什么名字啊?”

    贺子兰迷迷糊糊的醒来,仰头就看到王二德那张带着杀意的脸庞,顿时就吓破了胆,直接就尿了……

    王二德气得脸都绿了,吓尿了,他长得这么恐怖吗?

    “贺子兰,是你对吗?是谁救走你的?”王二德心里有事儿,夜里睡不着,看易敏菊睡着了后,才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在江城,不是他的地盘,再加上他素来就得罪的人多,真是怕这是别人的诡计整他的。

    可是想想别人要是整他,直接就控告他杀人这一罪就得了,还费这么大的劲儿做什么啊?

    故而他来找贺子兰了,想知道是谁救走贺子兰的。

    可惜了,贺子兰现在是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呜呜呜的惨叫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嗓子,比划着……

    王二德也不能就大马路上问什么,一把拽起贺子兰问:“你能走吗?”

    贺子兰回答不出来啊,站一下,脚底那些没好的水泡都疼的钻心的,腿一颤就摔倒了。

    王二德咒骂了一嗓子,一把抗起贺子兰就急急的往马路对面走去。

    胡同里他新置了一处房处,这种城中村再过几年就该动工了,现在的人们没远见,就这样的平房嫌破啊,都想卖了搬楼房,所以价格便宜,就买了两间的一个小独院。

    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却不妨他大步流星走着的身后,就有人用手机啪啪的拍照了,前火速的发了条微博——现在的女人都死光了么?老男人肿么如此的无节操,中年老男人掳了垃圾桶流浪女,有图有真相,大家速来围观。

    随之就是一张图正是王二德抗着贺子兰的画面。

    ……

    贺子兰那一身啊,就是脏的都恨不得能生蛆的节奏!

    这给王二德给恶心的,到了院里,开了水笼头,拎着水管就朝贺子兰冲,这么突来的猛水把贺子兰吓坏了,嗷嗷的乱叫。

    惊的五邻四舍在屋子里就开骂了起来。

    王二德气得没法了,才把贺子兰给拉屋里,这屋里他没收拾过,还是原来的主人留下来的一些家具之类似的,床上的被褥也还在。

    把贺子兰扔上去,王二德才拧着衬衫上的水渍,就问贺子兰:“你这是故意不说话呢,还是跟我装呢?”

    贺子兰缩在墙脚处,就不敢动,吓得不行。

    王二德这才细细的打量着贺子兰,说真的,如果不是那枚印记,他是认不出来这是贺子兰的!

    他妈的,到底是谁在暗处想整他的,他非得把这人给揪出来挫骨扬灰不可!

    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接到易敏菊的电话了。

    电话里易敏菊紧张的不得了,就问:“老王,你去哪儿了啊?你上哪儿了啊?”

    王二德恍然惊醒,他把贺子兰给弄这儿来做什么啊,要是让易敏菊知道了,或者让别人知道的话?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可是他也不敢把贺子兰再扔回去。

    就跟易敏菊说马上回去,说是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儿,具体的就没再说了。

    挂了电话,就跟贺子兰坦陈了。

    “贺子兰,我估计你现在怕我,其实别说你怕我了,就是我自己也怕我自己的,你知道那天,我把你屋子里的瓦斯给打开,又扔了个烟头在地上时,就真的觉得你死了我的噩梦就结束了……可是你是死了,我却开心不起来,你下葬的那天,全是殡仪馆的人,小语受伤在医院,我在陪着我老婆……贺子兰,你说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啊?”

    贺子兰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你也说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反正看上去就是很激动的样子。

    王二德就继续说:“我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白了啊,可是说真的,很多次,我都盼着你能还活着,你知道小语啊……”

    王二德这就说秦汀语如何如何的倒霉啊,就说是不是那些什么人报复了啊,还说到底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汀语遭罪的。

    贺子兰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王二德就保证着,不会再害她了,让她在这儿好好的呆着,他会想办法送她去国外治疗的。

    之于贺子兰来说,她没得选的,年轻时她有得选时,她选错了路。

    中年时,有很多次选的机会,她依然选错了,而这次则是真的没有她选的机会了!

    只能是接受。

    王二德就说让贺子兰在这儿睡着吧,他就先走了,等明天让人来送吃的。

    王二德一走,贺子兰就瘫睡在床铺上,这床铺估计好长时间没清洗了,都有点发霉,可是那也比垃圾桶睡着舒服,没一会儿贺子半就睡着了。

    王二德没有走,就跟院外绕了几圈,然后就守在外面的一处暗箱处,就等着看到底是谁在暗种操纵着贺子兰呢。

    可惜老王同志不记得有句话叫人上人啊!

    屋顶上,两个黑衣男看星星看得眼晕啊,可惜下面一个蠢蛋货守着,他们只能保持坐着不动看星星的姿势,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有电闪雷鸣的,要劈也别劈他们,照着下面那位劈才是正确的选择啊。

    王二德这守到天亮,都有人起床去倒尿桶了才揉揉脖子,走到胡同口处要了两个煎饼才走回院子。

    屋子里贺子兰睡得香着呢,这给王二德气得,一脚就踹上去了。

    贺子兰让踹醒,又吓得不成样,王二德把煎饼扔给她,她也不敢吃。

    王二德也懒得管她了,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里,又给易敏菊一顿扯谎,洗梳了后就去上班了。

    易敏菊这儿收拾着屋子,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二德跳进去了,没办法,她只能选一个的。

    苏韵让方蔷薇快气死了,就跟郝贝直说了,再不动手,她就不管了的。

    郝贝能怎么办啊,各种专家什么的她都问了个遍,没有人能保证方蔷薇这会儿剖腹产了能生出正长的孩子来,虽然在b超上来看,孩子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但到底才五个多月的,没有敢开个这刀,下这个保证的。

    可是方蔷薇的检查结果很不好,高血压不说,子宫壁都呈现透明状态了。

    郝贝让逼得没法了,就去找呼弘济。

    呼弘济天天从苏韵那里就能听到消息,对郝贝说的话,也不过是重复听一次,多听一次就多一次痛苦罢了。

    不过丁念涵给他打电话说的事儿,还是让呼弘济听进心里去了。

    你以为方蔷薇就真没个心眼的啊,相反的,她就憋着一个心思。

    就让呼老太太虐她吧,呼弘济就是看不到,也能听到的吧,她就等着呼弘济听到了自己找来。

    这不,呼弘济就来了吗?

    方蔷薇眼中全都是泪,她不相信呼弘济会找熊姿那样的女人,当时她气坏了,过后一想就明白了,所以她才使劲的让呼老太太作呢!

    “弘济,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医生说的,他比别人都聪明,现在都长毛发的了……”

    呼弘济听得耳朵疼,什么老来子啊之类的,有活着的人重要吗?

    悔不当初,怎么刚怀上时就那么高兴呢?

    “方蔷薇,同意做手术吧,我没跟熊姿在一起,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跟你复婚,不同意,我就真的跟熊姿在一起,我说话算话。”

    方蔷薇摇头:“你就是不跟我复婚,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呼弘济也是没劝过来的,无奈的就走了,跟郝贝说了,不行就按苏韵说的来吧。

    这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的,真没法说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郝贝不死心,因为她不想逼疯方蔷薇,就继续劝呗。

    又劝了一天,其实就跟先前说的话是一样的,可是方蔷薇竟然点头了,这对郝贝来说是又惊又喜的。

    手术的时间安排在第二天,找了很多专家在场,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个孩子说不准还能活下来的。

    这也是方蔷薇之所以能同意的原因。

    临手术前的这一天,方蔷薇又来呼老太太跟前了。

    还是像先前一样的伺候着呼老太太,呼老太太当然也知道她要动手术的事儿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骂方蔷薇没资格当一个母亲。

    方蔷薇自己也承认,就说了。

    “妈,你没说错,我就是没有资格当好一个母亲,可是我终究还是一个母亲,弘济来劝我,说我同意做手术的话就会跟我复婚,我不在乎这些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就好,我在乎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一钓生了,他活的好好的,以后谁管……所以郝贝劝我时,我就同意了,我得让郝贝知道,这个孩子是她让我生的,你放心,郝贝心好,就算以后我跟弘济都不在了,她也会管这个孩子的。”

    呼老太太啧啧舌再次觉得方蔷薇就不配当个妈,你看那郝贝还是你亲闺女呢,你都这样算计着的。

    郝贝站在门外,听到了这邪,不是不伤,伤到极致都麻木的了,心底有个恶毒的想法,方蔷薇的这个孩子,还不到六个月如果生下来还是活的,那就真是逆天了,这样的孩子命格硬啊,克父克母都是常事儿,所以她甚至想着,就别活,别给任何人希望,就结束这一切吧,以后她就不管方蔷薇了。

    爱死不死,爱活不活的!

    然而,这种事儿不是你想他想我想就能成的事儿,还得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了。

    王二德从贺子兰这里得不到一点点的有用信息,就想着把贺子兰给医好的。

    可是他抠门习惯了,不喜欢花自己的钱,就找了一天到医院看秦汀语的时候说了。

    “小语啊,你妈妈还活着,就是现在受了很重的伤,需要钱医治。”

    秦汀语吓得胆都破了,她妈妈还活着,是说丁柔还是贺子兰啊?

    “你乱说什么?我妈早死了。”不管是丁柔还是贺子兰都早死了的。

    王二德眼晴直定定的看着秦汀语,半晌才拿出手机来,就把拍下的贺子兰现在的照片拿出来给秦汀语看。

    秦汀语一看贺子兰那样眼晴都瞪大了,昨天的时候,辛小玉来看她,就跟她说微薄上有条消息,特别的火,当时秦汀语只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就觉得那个老男人很像一个人!

    当时就不敢看,也不敢想。

    这时候却也是后怕的,要是这事儿曝光了,她还能有今天的殊荣吗?

    王二德走了之后,秦汀语就忐忑不安的,就是怕啊。

    柳晚霞每天都最后一个查秦汀语的房,这样就可以多在这儿呆一会儿了,真是比对柳晴晴好太多的那种,没事会给秦汀语讲点笑话趣闻之类的,还时不时的会给秦汀语做几样可口的小菜。

    当然柳晚霞也给柳晴晴做饭菜吃,对她来说,多这一口不多,少这一口不少的。

    这天查完房,回来就看秦汀语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你就跟她这儿说话呢,她就走神,问她早上吃的好吗?她说中午饭还没吃呢。

    “小语啊,你跟柳妈妈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啊,这么不对劲?”柳晚霞说着伸手去摸秦汀语的额头。

    秦汀语伸手握住柳晚霞的手就哭了:“柳妈妈,要是你真是我妈妈该有多好啊……我好怕……”

    “怕什么啊?你放心,有什么事儿,你都能跟柳妈妈说,你妈妈没了,就当我是你妈妈了,我也把你当女儿的……”柳晚霞动情的说着,真就有一个冲动,要是说出来会怎么样?

    “柳妈妈,我这一辈子最自豪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我是秦立国的女儿,秦家的大小姐,我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秦家的大小姐,那么我会是谁?我的父母又会是谁?我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估计会死吧,就这么高的楼跳下去,死了算了……”

    秦汀语就这么说啊说啊,总之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是秦家的女儿,她就去死。

    柳晚霞那心哟,提的高高的,幸好没说,这要说了,不是逼死小语的吗?

    秦汀语马上就说了,就说以前贺子兰就说些模糊不清的话,还说王二德说贺子兰还活着,还要管她要钱……

    “柳妈妈,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基因的啊,如果有的话,我想把我的基因改变成我爸爸秦立国的女儿,我想永远当我爸爸的女儿啊!”

    柳晚霞恨得牙根痒痒的,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就是坑秦汀语的节奏啊!要这样的父母有什么用的!

    “好孩子,你放心,你是秦家的女儿,永远都是,不会有人夺走你的殊荣的。”

    秦汀语呜呜呜的哭着,就说她以前就作梦,经常梦到郝贝抢走了她的爸爸,说郝贝才是她爸爸的女儿,说罢还自嘲的笑着问柳晚霞:“柳妈妈,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啊,郝贝怎么可能会是我爸爸的女儿啊?”

    柳晚霞眼皮儿直跳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小语必须是秦立国的女儿,要是贺子兰啊王二德那些人全都死了,这个秘密也就埋葬在地底下了。

    等柳晚霞一走,秦汀语就擦干了眼泪,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有些事儿,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装傻是她最擅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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