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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第二章 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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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纪元1688年1月8日。

    波勒王国的国丧期结束之后,先王都里斯一世的遗孀凯瑟琳皇后,在由皇室任命的教区主教的见证之下,正式加冕登基,成为波勒王国希斯特王朝的第二任君主,史称“凯瑟琳二世”女王。

    可是就在加冕大典的第二天晚上,汉沙城的皇宫突然发生了一场诡异的大火。火灾把整座皇宫烧得通天透,而皇宫很多出入口都“巧合”地被碎石等杂物堵塞,造成了惨重的悲剧。

    但巧合的是,在火灾发生时,凯瑟琳女王、迪桉公主、亲卫队长萨可洛斯,以及另外十几名骑士、侍者、侍女,正好有事出宫而幸免于难;可是其余留在皇宫里当差或生活的四百多人,全部丧身火海、无人生还!

    这场大火震惊了整个王国,对于屡遭灾祸的王都汉沙城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顿时全城惊恐万分,城里的大量权贵正策划着逃出城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凯瑟琳女王陛下对于这场造成大量死亡的大火,却出人意料地淡定。她既没有下令彻查火灾的真相,也没有阻止权贵们的外逃,而是默默地在城外郊区找了一座庄园,当作临时的皇宫之用。也不知道凯瑟琳女王是否未卜先知,火灾发生之前,皇宫里的各种国宝和重要档案,都已全部转移到庄园里面,所以当凯瑟琳女王一行人进驻之后,国家的王权中枢立即恢复正常运作。汉沙城刚一出现的混乱局面很快被控制住,秩序以奇迹般的速度在恢复,权贵们的外逃之风也迅速被遏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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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奥洛帕三大陆的另一边,面临西大洋的岛国西兰王国,在几个月前也是失去了国王;但按照惯例,世俗国家的新君主要登基,需要有来自中央教庭、代表教皇的高级神职人员进行见证,新君主的王位才具有合法性。可是陷于内乱的中央教庭已是自身难保,甚至连新任教皇都没能选出来,更不可能派出代表来见证一位新国王的登基了。因此西兰王国也只能在王位悬空的状态下渡过了几个月。

    不过波勒王国的作法,却给西兰王国作了最好的示范。

    1月12日,西兰王国首都新纽特伦堡发生了一场大火,教区主教和他的下属们,在自己的教堂里被活活烧死,整个新纽特伦堡的教会系统顿时陷于混乱;但这种混乱是短暂的,因为王储哈伦王子绕过了中央教庭,直接任命一位很年轻的神职人员为西兰王国的教区主教,接管了新纽特伦堡内的所有教会组织。且在不久之后,那位新任的年轻教区主教,将会作为哈伦王子登基为王的见证。

    有了波勒王国和西兰王国这两个大国作为先例,中央教庭的信仰垄断终于被撬开了一道口子,其他一些跟中央教庭关系不怎么好的皇室也在蠢蠢欲动。中央教庭方面,掌权的枢机院自然感到相当愤怒,但到目前为止,内部斗争、以“净化者”为利刃打击政敌,才是现在枢机院重中之重的工作,对于外围地方教会的一个个失去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然而,枢机院遇到的麻烦还不只有这一桩。1月20日中午,一支正在外出执行任务的“净化者”武装部队,受到了一股身份不明的敌人的偷袭,全员18人悉数阵亡,无一生还;而袭击者却全部撤退,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但那只是开始而已。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净化者”的部队在全岛各处多次受到袭击,死伤惨重。偷袭者的手法如出一辙,而且内行人都觉得很熟悉,那是宗教裁判所的一贯作法。

    自从枢机院掌权、“净化者”被建立起来之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宗教裁判所沉寂了下来,处于半解散的状态。原来宗教裁判所的庞大人员编制,有的人被“净化者”抓起来,迫害杀掉;有的人像他们的总审判长那样隐退、独善其身;有的人则加入了“净化者”,为虎作伥;而剩下还能运作的少量部门,也被“净化者”从上到下全部接管了。可以说,经过大半年反复打压之后,宗教裁判所已经虚弱到了极限,不可能再有任何反抗“净化者”的能力,而且包括退休的前总审判长在内的前任宗教裁判所高层们,仍一直处于“净化者”的眼线监视之下。

    因此尽管现场留下的种种线索都指向宗教裁判所,但现实的状况却让“净化者”的高层们相信,宗教裁判所不会有任何能力犯下累累血债。

    可是世事难料。越是主观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往往就越接近事实的真相。

    此时在小村庄里被严密监视起来、过着日耕夜宿的田原生活的宗教裁判所前任总审判长西克斯图斯,实际上只不过是与本尊极为相似的替身而已。而真正的西克斯图斯本人,实际上正身处“神喻之城”一座小旅馆的地下室。

    小旅馆是宗教裁判所的其中一间秘密安全屋,也是少数没有被“净化者”接管的宗教裁判所物业之一。西克斯图斯已经躲在这里一段日子,经他亲手策动了一次又一次针对“净化者”的袭击。

    即使宗教裁判所的特务系统已经瘫痪,对于西克斯图斯来说也没有产生多大的阻碍,因为一个强大的盟友,为他带来了充足的资金、人手、武器,以及来自于枢机院和“净化者”内部的重要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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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勒王国汉沙城皇宫的地底有一座专门关押宫内犯人的监狱。虽然地面上的建筑已被烧成废墟,但固若金汤的宫底监狱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在大火发生之前,这座监狱已经被彻底清空了,如今在监狱里只关押着一名囚犯,由认真负责的典狱长和他手下的几名狱守日夜看守着。

    此时,在数名士兵的簇拥之下,一位“大人物”来到了宫底监狱里面。

    “开门。”

    “女王陛下,里面的犯人太危险,昨天就有个兄弟……”

    “把门,打开!”

    “……遵命。”

    典狱长知道自己的规劝无效,只好奉命用钥匙将仓门打开,但他还是战战兢兢地守在旁边。昨天那位下属的遇难令他印象深刻。即使手脚被沉重的铁镣铐紧,连双肩的琵琶骨也被用铁钩穿锁,但这位危险的囚犯,依然能够轻易咬断一位实力高强的狱守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