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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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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往昔光景,林石不由得嘴角抽抽,只不过他如今担心的自然不是之前的事情,而是如今他看着眼前的李茴,总觉得他和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果不其然,李茴似乎是觉察到了林石这般神情,不过是扬唇一笑,虽说他的笑意此刻看起来是显得几分阴森,真实林石还来不及不寒而栗的时候,终是听得李茴轻笑,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声,“林石,都过了千百年的光景,难道你就没有学着聪明一点么?”

    林石,“......”

    李茴这么说来林石可就有些不大高兴了,也不知晓当初是谁傻兮兮的一直被人捉弄个不停,如今他这般说来可是什么意思!

    林石的暴脾气当场便是要发作,不想又是听得李茴嗤笑一声,而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林石愣在了原地,当场石化,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李茴说的是,“林石,你难道还认不住我来?”

    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不再是李茴的声音,而那话里声音沉沉,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震得林石说不上一句话来,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之人,想了想,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再三犹豫之下,旁人也不过只能看见林石那不断发抖的双肩罢了。

    便是慕染看去,都是不由得蹙着眉头,她自然没有瞧见过林石这般害怕的模样,而既然能够让林石露出如此害怕的神色,不是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便是眼前站着的人,并非常人,而慕染还是清清楚楚分明瞧见了林石那没有说出来的两个字。

    他喊得是,“大哥。”

    作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林石从来都不会真正忌惮什么,哪怕如今四大凶兽已露其三,还有一位未曾露面,四大凶兽之首,也是慕染只都警惕的存在。

    如今看着林石这般神情,慕染也不难猜出这其中究竟,然而她心中怀疑,还是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之前的那个李茴。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李茴果真是朗声笑道,只是那笑声也显得很是阴沉沉,让人不寒而栗,便是慕染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般光景的时候,还是听得李茴不过是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这李茴的身子可是再好不过的鼎炉,想来不要多少日的光景,本尊便能恢复以前的灵力,至于你和玄武惹下的烂摊子......”他说着目光却是忽然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不过即便是面对着此时的李茴,慕染的面上始终没有露出多少害怕的神色,只是淡然处之罢了。

    倒是林石,看着自家大哥竟然是这般模样,当即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来,吓得他赶紧开口劝道,“大哥,这件事情同慕染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

    “我未曾说此事与楚慕染有关,你何必激动?”没想到李茴反而继续面色复杂地开口,他这话也说得林石哑口无言,也叫林石愈发不安,一直以来,白泽便是他们四个人之中最为恐怖的存在,虽说自面上来看,朱雀眼里弥漫的危险气息比白泽愈发浓重,而玄武的心思一向不会隐藏,林石更不必说,只有白泽,一直便是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的存在,而他的手段,更是令人难以想象,想到这里,林石又是一个哆嗦,若是这个时候白泽将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只怕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

    只是林石虽说对慕染的安危有着自己的担忧,然而他对上白泽眼里似乎含着几分警告的神色额,他想了想,还是有些唯唯诺诺地后退几步,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得低下了脑袋,心里倒是在企盼着救兵的赶快出现,“阿洛啊阿洛,平日里你不是阴魂不散的么!现在这个时候你倒是躲得爽快!”

    “哟,这不是白泽吗!”果然还是说曹操曹操到,阿洛的及时出现,总算是让林石松了口气,而慕染此时倒是几分探究的神色对上阿洛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她倒时不知晓,阿洛同这位白泽之间,还有几分关系。

    “阿洛。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白泽话里虽说是这般说来,不过面上未曾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看起来他对阿洛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奇怪,而阿洛更是如此,右手搭上慕染的轮椅,眨巴着眼睛嬉笑几声,“既然咱们老朋友团聚,是不是要喝一杯庆祝庆祝?对了,你灵力恢复了没有,现在喝酒,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阿洛倒是一副朋友见面分外亲热的样子,便是慕染一时之间也不明白阿洛究竟是有着什么样注意,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罢了,而一旁的林石已经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这都是什么情况!林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阿洛如此明媚的笑意,他还是稍稍安心下来。

    “自然,不醉不归。”白泽倒是也并不客气,然而看着阿洛这般于无形之中护着楚慕染的模样,倒是叫他饶有兴趣地轻笑一声,视线自慕染清淡的面容之上一掠而过,又一次笑了笑。

    而当白泽进了昆仑山下的那家客栈的时候,一时之间,众人的眼神更是一下子落在了白泽的身上,移不开眼睛,一个个面面相觑,更是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眼里充满了恐惧以及警惕。

    虽说白泽耗损了灵力,只是他身上的气场仍然是太过强大,此刻推门而入之时,冷风走门口的缝隙之中灌入,众人都不由得一个哆嗦,只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却仍旧一袭单薄的青衫,似乎是对昆仑山的严寒不屑一顾,一时之间,并未有人知晓此人的来历,而白泽的眼神扫过整个厅室,众人却像是被锋利的剑刃剐过一般,只觉得疼得厉害。

    便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男子,足以让所有人都恐惧得瑟瑟发抖。

    白泽倒是不在意这些目光,只是轻声道了一句,“这间客栈,倒是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正是白泽这般说话的光景,之前那位一直以来阴魂不散的婆婆此刻又是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仍旧是提着那一盏点着幽幽的青色烛光的宫灯,便是这般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白泽的面前,只是这婆婆此时的语气却是尤其显得恭恭敬敬,“公子,你回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间客栈的主人,竟然会是白泽!

    便是二楼之上的苏钰,与此同时也是拧着眉头,眉眼之间全然是复杂的神色,只是对上了慕染的眼神之时,他也忽然瞧清楚了慕染眼睛里的意思,白泽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阿洛在,不必担心。

    苏钰自然是知晓慕染此时的心思的,只是他想慕染并不知道他所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件事情,而是那婆婆数次交给了慕染的药方子,还有那一株仙草。

    自然,这幕后之人,便是白泽了,而看着白泽这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苏钰一时之间也不能够明白这个男子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而就是他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白泽之时,却是听见身旁陆川冷冷的声音,“李茴?这个小子,如何有这般能耐?”

    陆川这么说来,苏钰倒是想起了这个记忆力他不过见了数面的人。

    正是所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陡然陷入了一片尴尬与僵硬之中的时候,还是阿洛此时嬉笑着开口,总算会打破了众人惶恐的心情,一把揽过白泽的肩头,阿洛的声音显得很是轻快,“我说白泽,咱们就不要站在这里傻站着了,我看你穿的这么单薄,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呢!怪不得你说要不醉不归,我看你也是冷了嘛,来来来,咱们喝酒!”阿洛说着便推着白泽进门,而白泽的目光仍旧没有露出什么善意的神色来,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便先阿洛一步入座,而随着白泽走进了厅室之中的时候,原本聚在大厅之中的客人们此时早已纷纷散开,一个都是一副后怕的样子,似乎生怕白泽一个手指勾勾,他们便会当场粉身碎骨。

    不过白泽也并不怎么在意众人的反应,然而再看着这个当口缓缓走来的陆川同苏钰两个人之时,他还是眉眼微挑,面露复杂的神色,沉思片刻,还是微微一笑道,“苏钰,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

    这样的面孔,却是这般说话的声音,苏钰当时面色一怔,随即便终于想起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而也是与此同时,他面上假装的温润也消失不见,眼里全然是一片杀气腾腾的样子,看得慕染都不由得蹙着眉头,既然苏钰能够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苏钰同白泽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在场的众人,只怕除了苏钰和白泽两个人,其他谁也不知晓,便是阿洛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是众人的视线都纷纷陷入一片复杂的时候,而苏钰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还是白泽这个时候率先打破了这一份尴尬,笑了笑,“也罢也罢,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不再提及,今日咱们许久不见,自然是该把酒言欢的!”

    “你可以忘记,我自然不会忘,苏家也不会忘。”没想到苏钰这个时候反而冷冷开口,而他手中的折扇此时已然闪着森然的幽光,是苏钰稍有的愤怒的模样,便是慕染看在眼里,都不由得心头一颤,想了想,她伸出手来,止住了苏钰的暴戾,摇头道,“苏钰,不要。”

    慕染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究,而苏钰对上慕染此时的模样,想了想终究还是止住了自己的怒气,却是冷着一张脸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气氛反而显得愈发的凝重,一个个也不多说些什么,除了仍旧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的白泽,还有怡然自得的阿洛。

    许是阿洛看着这个时候的氛围比较紧要,竟然还好死不死地忽然道了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白泽你和苏钰还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阿洛这般不提及还好,他一开口,四周的气氛陡然跌入了谷底,慕染更是冷冷地瞥了阿洛一眼,不过换来得只是阿洛吐了吐舌头罢了,他倒是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仍旧是乐呵乐呵着开口,“一笑泯恩仇吗,你们两个就不必在这里苦着一张脸了,多晦气呀,依我看,咱们年轻人嘛,年轻人就是要多笑一笑,来,苏钰,给爷笑一个!”

    阿洛似乎以为自己调节了气氛,然而在瞧着这一桌子的人仍旧是不为所动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地撇了撇了嘴巴,嘿嘿笑一声企图缓解此时的气氛,然而他并没有考虑到其实自己现在的这般做法只会是让此时此刻的场景显得更加的尴尬,果然白泽听着阿洛这般道来,面上倒是忽然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而他接下来缓缓说出口的话更是引得众人哗然,而苏钰当即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额折扇,也是他这样温润的性子,才能够避开暴跳如雷,将身旁长剑架在白泽的脖子上。

    而白泽此时此刻缓缓开口的话却是,“我不过是差点儿屠了他们苏家满门,自然,是差点,我做做的,不过就是让苏家前任家主一命呜呼罢了。”

    苏家前任家主,便是苏钰的生父,这话一说出来,便是阿洛都当即噤声,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严厉有着几分懊恼的神色,心中更是暗叹道,糟糕,自己果然是说错话了,而苏钰听着白泽这般无关紧要地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不屑地笑道,“当初被关入深渊谷底的白泽,如今也被放了出来么?”

    白泽看着苏钰此时杀气腾腾的面色,却仍旧是清淡地笑了笑,“只怕是让阿钰你失望了,这世间本就没有能关住我的地方,我一早便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