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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再说一遍！！！！！”
耳麦里炸了锅，连带着霍瑶的心都跟着抖了三抖，头一回面对萧杉这个女人低了头：“嗯，就是……明天，我要跟傅译领证了！”
“为了三年抱俩？！”
“滚！”霍瑶咬咬唇，“如果我说为了某次逛街路上买的一套房子里的全套家电你信不信？”
“不要以为我是语文老师你就能用这么长的话不喘气地回答我！”
“哦……就是，我不是买了月色湾的房子吗，上回跟你讲的……然后双十一，用结婚证，能拿全套赠送的家电。”
“你怎么不说是大街上有乞丐追着你要送你大别野呢！”
“你一个语文老师，那叫大别墅，使雾——墅！”
“这是重点吗？”
“乞丐怎么可能会送我大别墅！”
“所以，你们物业是神经病吗！”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啊……”
“我又不傻！”
霍瑶：“是吗……”
“等等……”萧杉突然打住，“你会不会是被我徒弟骗了？”
“啥？你徒弟谁？哦……傅译……什么？他骗我什么？”
萧杉：“不对啊，月色湾……月色湾不是之前被傅家集团收购了吗！你是不是女人啊！你男人家里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一脸懵逼地某个女人：“……他们家不是开俱乐部的？”
萧杉：“人家一孕傻三年，你还没怀呢你就开始提前进入智障角色了？”
“……”
萧杉：“俱乐部能赚个屁的钱？！傅家是商人起家，影视传媒、房地产、珠宝啥啥的都有！你们俱乐部？楚河说了，你们俱乐部应该是你男人自己支撑起来的，你看看到现在俱乐部有几个高层管过你？”
还真的……没……
萧杉：“歪？人呢？”
霍瑶：“我在……我觉得……很挫败……”
萧杉：“所以？”
霍瑶：“我觉得我这还是寄人篱下……”
萧杉：“……”
霍瑶：“我明天不去领证了，做人要有骨气，我去查一查那房子究竟多少钱，我慢慢还……”
那边顿了许久，然后，萧杉：“我觉得……我可能要跟你绝交了……”
“为什么？”
“动动你的脑子！我觉得可能以后我跨进你们小区……都是妄想。听我说，明天，麻溜的，跟你家男人去领证，不然，你就会收到我的绝笔！以上！不接受反驳！”
…………………………
原本还脸上烧着的某瑶，这会儿就只有彻夜难眠。连看着外头的月亮都似乎带了点淡淡的忧桑。
这么一想，似乎，还真的……一切都不简单。（作者菌：你能不能别整得跟探案似的，就是你男人看你抹不下脸想送你点实惠，你要不要一句话的事情，你特么不睡觉明个一脸的欲求不满，不，划掉，一脸的丧气样你还领个屁的证啊！）
最后，某瑶终于捏了捏拳头。
一大清早，傅译就觉得眼睛跳得不行，心脏也蹦得很快，跟上了发条似的，得得得得个没完。很不正常。
这个认知是在看见某个女人后，发生改观的，这个女人，比他还不正常。
傅译抬起手：“你昨晚跟熊猫认了亲？”
霍瑶也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就是没睡好。”
趁着姑娘坐进副驾驶，傅译又随手给她扔过去一个保温杯，霍瑶一把接住，不明所以地看向男人，只见他耸了耸鼻子，然后曲起食指蹭了蹭，也没有看她：“咖啡，我磨多了。”
“啊……原来你会磨咖啡啊。”
男人瞟了她一眼：“你说的废物一定是胖子。”
尬笑。然后，发动车子，傅译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你不高兴？”
霍瑶：“没有呀。”
车子稳稳停在了路边，傅译转过身来：“你再用这种要死不活的声音讲话，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霍瑶：“……”
男人重新转过去，面上板正：“说罢，是不是后悔了？”
“没……我就是觉得……”霍瑶想了想，没抠出来什么词汇，“我是觉得……觉得我们有点草率。”
“……”
“你看，你爸妈也不晓得这个事情。这个……结婚……是……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我我……”
“谁跟你说我爸妈不晓得？”手机举过来，除了最上边傅译的一句“明天领证”剩下的都是老佛爷的问询，从你们是不是有了到为啥不回家到赶紧领证了证回家喝汤，再到赶紧定酒席……
这个是霍瑶始料不及的，指着手机：“阿姨……阿姨不要这么着急……不不不，不需要的！”
“不需要？”
“就……太早了……”
“……”
手指紧紧地扣住保温杯，已经能够感受到男人态度的转变，车里的气压似乎都低了下来。
霍瑶：“那个……我的房子，打八折，是你的意思对吧？”
没有声音，男人只是看着她，却没有说话，似乎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霍瑶狠狠闭上眼睛，一股脑道：“你听我说！我本来其实已经开始怀疑月色湾的事情了！但是我觉得这么偶像剧的桥段不应该是你这种老年人会干的事情，直到我昨晚机缘巧合下突然知道了月色湾是你家的产业我才觉得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我我我……我虽然似乎家徒四壁，但是好歹我还有安置费和一整个的古玩店，我觉得如果没有你，我也是可以买一个差不多的房子，我不希望我自己的房子有你的痕迹在，这样就显得我特别地依赖你。我希望我有自己的房子，就是完全自己的，不是寄人篱下，是我独立的一人承担的地方，这样我心里才踏实，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近似于绕口令般的说完，霍瑶都没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用什么眼神看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表达，他懂不懂，但是，说完之后还是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如果不说出来，她怕是一直会压在心里，如鲠在喉。
没有听见回复，也没有任何动静，霍瑶沉默了一会，才又轻轻道：“我的户口本上，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像你，还有叔叔阿姨，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如果我现在，连自己的窝都做不到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那我的下半辈子，都像是个寄生虫，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