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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就你这种到处拉仇恨的人，会有笨蛋主动帮你？”范哲揶揄。
“当然有。”乔希不服气的说，最看不惯的就是范哲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
“哦？我倒想知道是哪个笨蛋。”范哲英挺的眉扬起，眸子盯着乔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喽。”乔希学着范哲扬眉的样子，也瞪着他。
“……”范哲。
“我和苏锦她们在一楼大堂里就开始发生争执了，矛盾一直延续到八楼，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着我？大堂那里也是有监控录像的。”乔希好不得意，和范哲相处这么多天，她一直站下风，今天终于可以趾高气昂一回了。
“你的自我感觉还真良好。”范哲不屑。
乔希继续得瑟，还故意朝范哲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她就是自我感觉良好了，怎么着吧？
“我关注的是电梯。”范哲冷哼一声。
“借口。”乔希才不相信。
“因为在电梯里有不愉快的回忆，某只蠢猪在电梯里弄得到处都是大姨妈，所以我要换新电梯。”范哲说的某只蠢猪，当然就是乔希。
乔希立刻耷拉了脑袋，大总裁，不提那件事我们还是朋友。
好吧，本来我们就不是朋友，只是资本家和被剥削者的关系，她的霸王合同啊。
“你把我给你的晚礼服毁掉了，这件事怎么办？”范哲忽然疾声厉色，一改刚才被乔希占上风的场面。
“你自己也说我拉仇恨了，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苏锦她们做的，喂，你有没有更衣室的监控录像？上面肯定有苏锦她们的画面，铁证如山。”乔希满脸的期盼。
范哲是大老板，有权调动公司任何的监控录像，只要拿出这个，苏锦她们就无可狡辩了。
“你希望能在换衣服的时候，被拍下来吗？如果你有被人参观的嗜好，现在我就可以做你的第一个观众。”范哲饶有兴趣的看着乔希。
乔希被看的发毛，下意思的紧了紧衣领，这才想起来女员工的更衣室是没有监控设备的。
意思就是，即使明知是苏锦她们做的，她也拿人家没办法。
“这件晚礼服多少钱，我赔你，啊不，在薪水里扣吧，只要别在一个月薪水里扣光就好，分期扣吧。”宁肯赔钱，也不想看范哲这副嘴脸。
她知道衣品会所的衣服肯定很贵，但不就是一件晚礼服吗？上面又没有镶金嵌银的，最多半年她就能赔完钱了。
范哲没理会乔希的话，直接吩咐司机去衣品会所。
“你不是要参加宴会吗？刚才还催命似的，现在不着急了？”乔希不明白为什么要去衣品会所。
“你穿成这个鬼样子，有脸去参加宴会？”范哲斥责。
换做别人，可能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也只有乔希很勇敢的来了句，“有。”
范哲犀利的眼神看过来，乔希嘴上不敢再说什么，心里鄙夷，看看，这就是有钱人，说不过自己，就用气场来欺负人。
她还真就怕他这种眼神。
到了衣品会所，还是中午那个负责人出来迎接，同样巴结范哲似的汇报，这里再次清场了。
“给她再选一件礼服。”范哲吩咐。
负责人带着乔希去了中午那个换衣间，乔希经过换衣间外那个休息的地方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范哲的那个吻。
不同的是，这次范哲没有下车，只让她一个人进来选礼服。
不过也好，免得又让她试穿一大堆又透又薄的衣服。
负责人直接拿出了一件和中午一样的白色晚礼服，泡泡袖，荷叶领子，蓬蓬裙，几乎把能想到的各种装饰花边都弄齐了。
“就和个暴发户似的。”乔希评价。
“这是巴黎最新款，限量版，手工定制的。”负责人解释。
好像一说什么巴黎新款，手工定做，破烂都能翻身似的。
乔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中午那件裙子，多少钱？”
要是范哲多扣她钱可不行，必须先打听清楚。
“十二万。”负责人回答。
“你确定你没记错？”乔希倒吸一口凉气，就算那衣服料子不错，样子好看一点，也没有这么贵吧，一定是负责人提前老年痴呆了。
而负责人接下来的话，让乔希更无语了。
“是十二万美金，小姐。”
乔希顿时泄气了，她这辈子赔不完礼服的钱了，当时干吗要赌气跟范哲说要赔礼服啊，真是自己找罪受。
“那现在这件衣服呢？”乔希觉得应该便宜一些。
“十三万，美金。”负责人边说边帮乔希整理衣服，还拿出了相配的鞋子和手袋，又让手下工作人员帮乔希做头发。
“宴会后我就把衣服还回来。”乔希觉得现在自己穿的不是晚礼服，而是枷锁。
“在您换衣服的时候，范总已经通过网络支付账单了，这件衣服是您的了。”负责人说明情况。
乔希打扮完后，立刻就出来回到了范哲的车里，第一句话就是，“宴会结束后，这件晚礼服就还给你，这次我会加倍小心，保证不会弄坏的，你不许从我薪水里扣。”
已经要赔一件衣服了，如果第二件还算在她头上，她就带着小乔毓逃跑浪迹天涯去。
范哲像是没听到乔希的话似的，眼睛一瞬不顺的看着她。
这女人自打从会所出来的那一刻，就像一道流星的光芒。
长发做成了卷发，洁白的裙子，恰到好处的配饰和妆容，别人穿这样的衣服可能会显得幼稚，但配上乔希俏皮灵动的表情，就像童话里的公主。
在他看来，比中午那件礼服更适合乔希。
“喂，看什么呢？没见过美女啊。”乔希伸一只手在范哲眼前晃，“魂兮归来。”
“就你也算美女？”范哲不肯承认自己刚才失神了。
“是不是美女不是我说了算的，反正中午在员工餐厅的时候，有绅士主动邀请我参加宴会。”一说到穆轩，乔希两眼全都是小桃花，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范哲，如果不是这个魂淡半路出来捣乱，她现在应该跟着穆轩参加宴会去了。
“你会见到穆轩的。”范哲仿佛看透了乔希的心思，“我带你去的宴会，正是穆轩所说的那一场。”
说罢，吩咐司机开车。
“不早说。”乔希抱怨，赶忙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补补妆。
范哲一把抢过乔希的小镜子，落下车窗，丢到了马路上，他们的车子疾驰而去，后面的车子压过了小镜子，压的粉碎。
“你神经病啊？干吗扔我东西？”乔希攥拳，要不是打不过，肯定海扁他一顿。
“如果一会在宴会上，你能做到从始至终都不理会穆轩，晚礼服的钱就不用你赔了。”范哲看到乔希为穆轩补妆，心里就不爽。
“一件衣服的钱我还是赔得起的。”穆轩可是她未来第二个孩子的爸爸，乔希才不干呢。
车子里陷入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宴会那里。
今晚的宴会是慈善晚会，在一个商界名流施蕴怀的别墅举办，施蕴怀见范哲到场，立刻过来寒暄。
“范大少，好久不见，您可是稀客啊，您能来，令舍下蓬荜生辉。”
刚一下车，在别墅门口的红毯上，施蕴怀和范哲握手，不远处就是别墅的灯火辉煌和衣香鬓影。
“客气了。”范哲只是应酬似的一笑。
“这位是？”施蕴怀看到了范哲身边的乔希。
“我是范总的清洁工。”乔希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上流圈子里的宴会，有点不知所措，所以施蕴怀一问，她就说了实话。
“我的女伴，乔小姐。”范哲不悦的看了乔希一眼，对施蕴怀介绍。
“乔小姐您真会开玩笑。”施蕴怀虽然已经年近花甲，但很洋派，朝乔希浅浅一躬，想要来个吻手礼。
可就在施蕴怀刚要拉住乔希的手时，范哲抢先一步拦住了他，“施翁不愧是钟表业的大王，连戴的手表都是独一无二的。”
“呵呵，见笑见笑，和范大少相比，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施蕴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谦逊道。
而范哲已经带着乔希往里走了，示意乔希挽住他的胳膊。
“为什么要挽你胳膊？”乔希当然知道这是礼节，明知故问。
“你有条件？”范哲当即明白乔希的用意。
“免除我一半的礼服钱。”乔希趁机狮子大开口。
中午那衣服十二万美金，转换过来就是一百多万，她一个月才几千块钱，要还到什么时候？还有赵晓可那二十万，唉，背一身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可以。”范哲很痛苦的答应。
乔希这才挽住他的胳膊。
施蕴怀在后面看到范哲和乔希进入宴会大厅，还对后来到的别的嘉宾说，“范大少很少带女人赴宴，今天这位绝对不一般。”
“不可能，范大少这人长情，想当初……”那个嘉宾并不看好。
施蕴怀打断了嘉宾的话，“当初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免得惹恼了范大少，现在范大少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我们不要自找麻烦。”
嘉宾赶紧称是，主动闭了嘴。
乔希一进宴会大厅，就被辉宏的场面吸引，好奇的左看右看，很多人都过来跟范哲寒暄套近乎。
乔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居然在来宾中看到了张惜云。
范哲的老妈。
当初给了她五百万的人。
她也答应过人家永远不出现在范哲的面前。
可现在她居然挽着范哲的胳膊，要是张惜云让她还钱怎么办？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惜云看到了儿子，朝着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