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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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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楼林立的城市,宽敞整洁的街道,虽然街上没什么人,但我通过那些金碧辉煌的商铺依旧能感受到这里的繁华。

    “快点下车!”

    司机不耐烦的催促我们下车,我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下来,打量着面前的商铺。

    这家店面整体是黑色为主,配上极其简单的金色线条装饰,看起来又贵气又有设计感。门口有很多停车位,只是此时都是空着的。

    我抬头看了看这个店面的名字,上面是红色的怪异符号。我当时以为是某种图腾,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Emperor,翻译成汉语叫做“帝王”。

    不等我过多打量,娜姐已经下车往里面走了,我们五个急忙跟在后面,跟着她穿过无人的大堂,然后来到后面的宿舍楼。

    娜姐让季俏和陶楚一个屋子,马丽和钱宝一个屋子,然后带着我继续往里面走。大约过了五分钟,她才停下。

    这里的房子明显要比她们四个住的更有档次,我看着这里装饰精美的壁纸和木门,一时间有些局促,我没见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娜姐也没笑话我,她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我便紧随其后。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有人。

    那个女孩儿正在往脸上涂什么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护肤品。她看到娜姐明显一愣,随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请娜姐坐下。

    趁这个功夫,我也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眼眸又大又亮,皮肤白皙细嫩,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头乌黑漂亮的齐肩卷发垂在肩上,配着她身上的白色裙子,漂亮的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

    我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孩儿。

    看见我发傻的样子,娜姐竟然笑了笑,只是这个笑里面不含任何贬低的意思。她让我走过去,然后拉着我的手反反复复的看。

    “挺漂亮的姑娘,手这么粗糙。”娜姐怜惜的看着我,转头冲那个女孩儿说道:“那些瓶瓶罐罐,你多教教她怎么用,该告诉的事儿也告诉了,我下次来,可不想看见她还像个土包子。”

    “娜姐,您放心。”那个女孩儿保证后,便笑眯眯的看着我:“你好,我叫白浅歌,今年十九岁,来这里半年了。”

    “我……我叫周慕……十九岁。”

    她太美好了,她的笑容干净的就像是世间最无暇的白雪,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好的女孩儿会和我一样,堕入地狱。

    “慕慕。”娜姐看着我们互通了姓名,就又冲我道:“有什么不懂的事儿,就问浅歌。这半年我不会安排你出台,但是陪酒还是要陪的。浅歌会帮衬着你,但是你也别松懈,如果让我知道,你松懈了,我也有能力让你生死不能。这个,你得信娜姐。”

    娜姐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眼神儿却狠厉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小蝶她们,便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白浅歌看到我害怕,便上前牵住我的手,冲娜姐保证:“娜姐,您放心,慕慕不会松懈的。”

    娜姐随意的嗯了一声,就拿起随身包包往外走,我刚要松口气,她突然又停下了。她回头看着我身旁的白浅歌,笑得意味深长:“人呐,有时候得信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命里无时……莫强求。”

    白浅歌霎时浑身僵硬。

    直到娜姐走了,她才勉强的冲我笑笑,眼睛里一片赤诚:“慕慕,认识你真好。以后终于有人能陪我说说话了。”

    她依旧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暖,烫的我心都在发抖。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人正眼看过我,没有人这样亲昵的对过我,我娘没有,大卫也没有。所以这一刻,我竟然惶恐的不会说话,我怕我说错了什么,让她不开心。我近乎讨好似的冲她笑笑,却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她看着我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样。”

    在此后无数个绝望的日日夜夜,我都能想起来,在我十九岁那年,有一个美好如公主一般的女孩儿娇憨的笑着我“傻样”。

    我想,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保护她这么美的样子。

    —

    来了Emperor一个星期,我也算大致摸清了这里。

    Emperor是一个叫凌盛然的人的场子,他手下的人叫他主子,道上的人尊称一声“凌少”。他从15岁开始闯荡社会,从最普通的马仔做起,然后是话事人,最后干掉自己老大,年仅25岁就成为Emperor老板。

    浅歌说,主子生性多疑,下手狠辣,但是对手下出手却很阔绰,很多人也因为这个为他卖命。Emperor是他一个重要据点,因此她们相对来说也更安全。

    毕竟没人想和一个性格扭曲的变态作对。当然,这话不是浅歌说的,我也是只敢想想而已。

    “慕慕,你快点,王老板点了咱俩,妈咪催死了。”浅歌穿上高跟鞋,便站在门口催我。

    此时我正在进行化妆的最后一步,定妆。定妆后,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有一瞬间恍神儿,如果放在两个月之前,我绝对不会相信,我也可以这么漂亮。

    “慕慕。”

    “好了。”我放下化妆刷,穿上高跟鞋,便挽着浅歌一起往外面走。

    这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出几次台,从最初的僵硬生涩,到现在我也有了两个常客,这个四十多岁,中年秃顶的王老板就是其中一个。

    浅歌说,我们的工资都是他们的酒水提成,所以老客户一定要用心维护。

    一走到门口,妈咪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因为我的迟到,她说了不少软话,但是碍于娜姐的面子,她又不好深说什么。

    白浅歌见状急忙和妈咪道歉:“妈咪,对不起,我挑衣服挑慢了,您别生气。”

    妈咪不知道信没信,她冲着白浅歌哼了一声,便扭着屁股走了。

    我和浅歌对视一眼,浅歌冲我吐了吐舌头,我们俩便走了进去。

    “王老板,真对不起,我们姐妹来晚了。”浅歌一进去就给王老板陪笑脸,她坐在王老板身边,不停的道歉。

    王老板脸色有些发黑,他也不理浅歌,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表情似笑非笑:“慕慕,我这才捧了你几天场,你就给我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