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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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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是被四弟子陆乘风从内室拉到正殿里迎接大夫的。

    桃花岛不小,但“岛主二徒忘恩负义叛出门派,岛主夫人重病”的消息已然传遍当地。话说黄药师素来孤高爱颜面,却不会为了颜面罔顾爱妻性命。

    而岛主夫人冯蘅重病,告示又贴了这么久,远近出名一些的大夫也都先后到来瞧过,但大家纷纷表示“惭愧”之后再不肯上门。

    其实黄药师本人也精通医术,妻子究竟如何,他……也有个最糟的预计,但是总还存了几分希望:这世上总有一二隐居的能人异士,万一能治好、补全爱妻的亏虚呢。

    结果他一抬头便见到了……小神医。不知为什么,虽然这还是个小姑娘,但他硬是觉得此人有真本事,爱妻的性命还就落在她身上了。

    夏致若是知道黄老邪此时想法,也就会感叹一句“小哥这金手指就是靠得住”,然后赶紧忙活正事。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她起身拎着小包袱,“带我见病人。”

    黄老邪再恃才放旷,也不会恩将仇报。连黄老邪看着都魂不守舍了,报酬之类她当然提也没提,跟着瘦成细长条的憔悴岛主一起踏入卧房。

    而纱帐之下的冯蘅……已经皮包骨了。

    夏致伸出轻按在她的丹田之处,发觉她也只剩丝缕元气,而这缕元气想也知道必是靠着黄药师不惜消耗自己的内力度给她的。

    无奈黄药师再努力,再不惜自己的功力,冯蘅依旧入不敷出,而且黄药师这副模样为爱妻吊命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夏致什么话也说,只是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摸出了一个精巧无比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月白的内衬之中有个针尖大小的……一粒灰。

    若非黄药师和他的徒弟都功力不凡,恐怕都看不清这玩意儿的“尊荣”。

    夏致配个好盒子也是为了凸显一下这东西的贵重——虽然说老实话,这盒子比里面的东西更值钱。因为“那粒灰”相当于修~真~世界的黄芪,还是养殖的,又小得不细看压根看不见,但在武侠世界无疑算得上至宝了。

    再说用多了,真地会爆体而亡。

    夏致要了一小碗烈酒,把那针尖大小的修~真~世界黄芪直接丢进了碗中,转瞬之间那纯净透明的酒水就变成了金黄色。

    她抬眼望向黄药师,“您定会比我更尽心。一半内服,另一半在额头丹田心窝处反复涂抹,直到用光为止。这一晚上在药液用尽之前能护住心脉,若是明日夫人能苏醒,性命也就保住了。”

    黄老邪郑重点头,小心地接过盛满药液的小碗,便轻声吩咐身后的徒弟带贵客去客房休息。

    陆乘风老老实实且客客气气地引路,嘱咐过仆人好生伺候,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开了口,“敢问小姐,那是……”

    夏致大方答道:“传家宝。”言毕又摆了摆手,“明日见分晓,而且我累了。”

    她是来救人的,纵然不必摆出一副世外高人后辈的模样,也无须太耐心地有问有答。赶走陆乘风,她便闭门静心练起了招式。

    内功境界在不同的世界显然无法通用,但招式的熟练程度可是记在了意识里,自然是她穿到哪里便带到哪里。

    尤其是葵花宝典讲究快也讲究巧——言外之意,对技巧要求很高,夏致纵有非凡悟性,也不会托大忘记“熟能生巧”的道理。

    因此她练了一整晚招式,又例行跟小哥闲扯了一会儿便安然入眠,直到第二日被一声长啸惊醒——透着狂喜的长啸。

    夏致嘴角一挑:小哥出手哪有不成的?她坐起身来,三下五除二地穿好的衣裳。

    而陆乘风前来敲门的时候,夏致刚好梳完头发。

    一脸喜气的陆乘风得了允许,出现在夏致面前,刚开口称呼了声“姑娘”,便立即卡了壳:坏了,忘记问恩人名姓了!

    其实看师娘昨天的样子,也就是一两日的光景,师父恍惚不定,他们这些弟子也心乱如麻……总之各个行事都欠了些章法和风度。

    陆乘风思及此处,特别想给自己一下:对着恩公,胡乱找什么理由。于是他躬身一礼,再抬头神色为之一变,“敢问恩人大名?”

    “姓夏,单名一个致字。这位哥哥,敢问你的大名?”

    刚起床便得以欣赏了下帅哥的颜艺表演,夏致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帅哥真心不能当饭吃。自从她开始修炼,便极容易饿。

    夏致歪了歪头,“对了,你们管饭吗?”

    这会儿已经叛出桃花岛的原二弟子陈玄风和三弟子梅超风都还没成亲,排行第四的陆乘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哪里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饿着肚子的小姑娘毫不留情地“调~戏”了?

    只以为恩人姑娘因为饿了而脾气有点不好……

    再说黄老邪这一边,他一夜都不曾合眼,一手抵在爱妻的心脉,另一手则轻轻捏着妻子的手腕……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冯蘅的脸上,黄老邪惊觉妻子的眼皮动了动。

    又过了数息,爱妻居然就睁开了眼睛,那双大眼睛从无神到有神,随后那目光便牢牢钉在他脸上,直到妻子青白的面容上展露了一个笑容。

    黄药师几乎老泪纵横……虽然这时候他也才三十多岁。

    冯蘅病重的这段时日,身子的本元也没剩下什么,可她的神智却很清醒,听完丈夫哽咽地说完她是如何得救,便在丈夫的又抱又搀又扶之下,起身亲自去给小恩人道谢。

    这会儿夏致正吃着早点,陆乘风坐在一边全程赔笑。

    等她吃饱喝足后,陆乘风又请她再回正殿里坐一坐,“师父师娘要向您道谢。”

    夏致跟着陆乘风往正殿这边走的时候,黄老邪夫妇已然到了,冯蘅身体大亏虚而气力不足,但精神很好,眼见着徒弟们得了消息先后到来,她原本满面的笑容最终变成了哭笑不得。

    居然忘记了给小恩人准备饭食,而且弟子们这些日子三餐好像都没得饱腹……是,自从两个徒弟叛门私奔离岛,再加上她重病几乎不省人事,自家的内门便让丈夫严令轻易不得出入,但是她病了全家都要跟着挨饿这是怎么回事?

    冯蘅再扭头看向在弟子面前喜怒不定高深莫测的丈夫:此刻黄药师脸上就差明晃晃地写上“我老婆没事,我好高兴”了……

    丈夫向来不关心庶务,内务原本是梅超风掌管……冯蘅暗自轻叹一声,再抬眼看了看一字排开的弟子们,只得发话让大弟子曲灵风暂且管家,而四弟子陆乘风辅助。

    等夏致赶到正殿的时候,冯蘅已经嘱咐过了曲灵风几句。初见恩人她明显一怔,旋即整个人就温柔了起来。在丈夫的搀扶下,她认认真真地向夏致道了谢。

    到目前为止,黄老邪他老婆比黄老邪更魅力四射——即使冯蘅此时已经瘦得脱了相。不过话说回来,此时桃花岛上下因为夫人重病,忠心担忧不已,也就没有谁会“卖相”不错。

    这时黄药师似乎也回了神,郑重道,“恩人想要何等报答?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便极力为你做到!”

    黄药师真不是说大话。

    为争夺九阴真经,数年前的黄药师便有资格与威名赫赫,真正的天下第一人王重阳切磋——当时王重阳至少也是内功大成,六七十岁的年纪了。

    当时,黄药师甚至还没成亲。

    而今他已成家立业,在江湖上也创下了偌大的名头,他这一次承诺也称得起一诺千金了。

    不过夏致是来学医术的。她的要求对黄老邪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

    话说夏致跟小哥也够亲厚了,为了助她一臂之力,小哥安抚劝说提示建议……周到体贴都无需赘述,连送救命药材都已经有四五回了,不过他从来没给过任何一个药方。

    难道说修~真~世界的药剂只有单方,无复方之说吗?显然不是这回事儿。

    夏致完全能想到修~真~世界的技术,功法、招式和医术都包括在内必然是不能轻传的。就好比她若是还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绝对没办法找科技世界的系统讨要空间穿越的虫洞技术。

    不过直接讨好不成,能不能打打擦边球,就看她跟小哥的情分了,“小哥,能给个药草图鉴吗?万一你们那儿的神药静极思动下个凡,还被我撞上……相逢相见不相识多扫兴啊。”

    夏致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小哥终于给了个明确的答案,“可以。只是种类不多。”

    夏致已然心满意足,“这已经超出我的预计啦。要是你在我对面,真想给你个热烈的抱抱,以示感激!”

    小哥平静道:“等你进阶先天,咱们就能视频聊天了……”

    夏致听了,还真有点小兴奋,“为了早日看到你的脸,我拼了!”

    甭管这话听着多么顺耳,小哥就是知道这丫头又打算闪退了,他连忙叫住了她,“黄药师无缘大宗师乃是因为心魔,救了他老婆这一回,他就存了几分飞升的希望。”

    夏致好奇道:“需要我多关注一下,学完医术以后没事儿再来瞧瞧吗?”

    小哥道:“看看也行,倒不用特别费心思……放养足够了。”顿了顿又道,“难得在这儿你无需修炼内功,学习之余也好好散散心。毕竟修炼也讲究一张一弛。”

    “难不成这算是度假任务?”夏致这次是真地感动了,“小哥你疼我都疼得快超过我爹啦。”

    小哥的忧伤顿时逆流成河,“收好人卡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又收了一张好爹卡……你怎么对得起我?!我宣布我生气了!哼!”

    他的头像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小哥新研习的傲娇技能效果不错,夏致狂笑着离开系统,面对黄老邪夫妇时自然也免不了几分轻松,“传家宝换医术。”

    黄药师已经做好了承受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毕竟昨天那跟粒灰尘似的药材换回来爱妻一条命。将心比心,他愿意不惜性命为恩人达成一个愿望,结果人家就是来学医的……

    黄药师正想再说些什么,谁知冯蘅忽然轻扯了下他的袖子,于是他干脆闭了嘴。而冯蘅则柔声缓缓道,“既然如此,小恩公尽可自由出入我们桃花岛的藏书库,直到您满意为止,如何?”

    要知道冯蘅差点丢了性命才默写出的九阴真经下半部也收藏在这个书库之中。冯蘅这个允诺实在是诚意十足。

    而夏致在桃花岛读了五六天的书,就在书库之外的凉亭中遇到了胖了一小圈儿的冯蘅——却依旧撑不起她身上的衣衫,不过瘦归瘦,可她的脸上已经多了分血色。

    而且桃花岛岛主夫人的身后……也是有小跟班的:小徒弟冯默风和女儿黄蓉。

    头回见到大名鼎鼎的蓉儿,夏致真是忍不住把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揉搓了好几回。黄蓉这时爹娘俱在,上面还有一串师兄照顾,小姑娘一点都不骄纵,反而异常乖巧。被揉了好半天,小姑娘也只会伸手摸摸夏致的侧脸。

    有黄蓉在怀,夏致大约也明白了为啥大家见到她,就没法“停手”……

    冯蘅见夏致对女儿爱不释手,她则一手搂着小弟子冯默风,另一手也捡起了一本书来看。

    夏致知道冯蘅乃是纯粹的好意:若是有心监视,前几天为何桃花岛一众弟子都没在她面前晃悠?冯蘅养足精神特地陪着她读书,怕是专门坐在这里为她答疑解惑呢。

    你还别说,夏致也当真存了点疑问,她算了算冯蘅如今的身体状况,便刻意控制二人说话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跟冯蘅越亲近,夏致便越能理解爱妻逝去后黄老邪癫狂的举动:老婆太好,他太内疚。

    每天“盘道”半个多时辰,两个人迅速地熟稔起来。冯蘅也挺奇怪,这小姑娘年纪比自己足足小上一半,怎么还能这样聊得来呢?同时她也难免对着小姑娘的背景越发好奇起来。

    原本她就对冯蘅印象很好,这次能与真人相处,也是难得的机缘。

    依夏致的感受——她向来相信自己的感受,论博学冯蘅还要在黄药师之上,而且这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同时她为人处世的水平也在她丈夫之上——而且黄药师对妻子还心悦诚服。你得承认,不管黄药师多不好相处,他也是个有胸怀的天才。

    通常来说,一个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和这人的心胸成正比。

    于是在彼此都有意的情况下,二人越发投契,而闲话的话题也从正经武学发散到了身边人和事。

    冯蘅也不避讳自家的烦心事儿,“玄风和超风离岛……”她忽然压低声音,“黄郎可是气得够呛。”

    甭管人家夫妻私底下怎么称呼,当着朋友,这声“黄郎”也的确算是比较叫得出口了。

    夏致也低声道:“漫说岛主,便是佛祖听说有人~出~逃,也是要降魔卫道的吧。”

    “也是两个傻孩子。”冯蘅坦诚道,“他们拿得那部九阴真经错谬太多了啊……本来我有心修整一番,怎料他们……”她摇了摇头,“如此心急。”

    难怪陈玄风和梅超风最后越发邪异了吗?

    众所周知九阴真经非常吃悟性。黄裳通过参悟道藏而写就九阴真经,同时这位作者还是才子状元,因此九阴内容不比天数,但晦涩之处恐怕数不胜数。

    更要命的是,冯蘅看的是九阴真经的下半部。

    按夏致推测,下半部的九阴应该是先天后半到宗师境的内容,九阴又意韵独具,以冯蘅冰雪聪明默记九阴都险些被反噬得小命呜呼,本就天赋不怎么样的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的结局……恐怕更不忍直视了。

    这辈子黄老邪也不会因为爱妻逝去而低落抑郁,行事狂悖十来年,这二位怕是很快就会被满血满状态的黄老邪捉回桃花岛。

    夏致点了点头,“敢做就要敢认。”

    冯蘅应道:“可怜其他几个孩子担惊受怕了好些天。”她可不是专门来跟夏致感慨两位弃徒,“这是我记下的九阴真经。”言毕,把一本灰面的薄册子往夏致眼前一推。

    夏致感动于冯蘅的真诚,“我用不着。”

    为了争夺这么一本内功典籍,五绝都能打成一锅粥……冯蘅肯直接送给她,这份情谊够重了。

    冯蘅笑道:“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以前我惜命,却不怕死。这回病了一场再醒来,这才恍然大悟,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岛上怕是要出乱子。”

    黄老邪倒还罢了,没娘的孩子黄蓉才是真可怜。

    夏致也难得严肃道:“为母则强。”

    冯蘅闻言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会儿感觉自己要走了,心里最舍不得的还是蓉儿。”

    这话夏致爱听。

    眼见夏致露出笑容,冯蘅便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摊开,“我根骨不成,修不得内功。但这里……”她指尖轻点,“有些东西咱们可以多琢磨一下。”

    本来九阴真经的内功之外还搭配了许多实用又高深的医疗技巧和个把法术,只是……还是那句老话,太吃悟性。练砸了练错了,都是要反噬的。

    于是练武在冯蘅与夏致这儿便成了一门实验科学。两个求知欲旺盛的女人研究了两个多月,直到黄药师带着女儿亲自来请老婆回去,冯蘅才恋恋不舍地跟夏致告别。

    夏致想了想,“正好我也该回去了。”最后她站在驶离桃花岛的大船上向冯蘅夫妇挥手,“有空我会再来。”

    冯蘅目送大船远去,才跟丈夫轻声道,“这一别不知多少年才会相遇。”

    黄药师抱着女儿微微一笑。

    夏致经过数日航行,再次双脚沾地。她找了个隐蔽的山头,便又回到了大周。

    数月的度假果然让她神清气爽,刚伸了个懒腰,就遇到竹马堵门……竹马的脸已经好了,他来敲门是为了给夏致梳头。

    夏致坐在竹马身前开口道:“梳个利落一点的。”说完,她目光往外一瞄,“趁着清晨好时光,咱们也比划比划?”

    竹马笑着应道:“好啊。”

    整理好头发,收拾好衣裳,二人便站到了院前的竹林之中。

    夏致依旧去截了段柳条,而竹马惯用双刀,因此他手劈了两块细长的竹片握在手中。

    二人对视而立,夏致先嫣然一笑,手中柳条随着笑容一起扑向了竹马的双眼。

    竹马稍稍偏过头,哪知那柳条尖端在空中锐鸣一声再次袭向他的面门。他在兴奋中还带了点无奈:跟我的脸没完了啊。

    他这次再也不避,而是右手挥刀直劈,夏致手腕一翻,柳条让过竹马的“刀锋”,抽到了竹马另一手的竹片上。

    竹马刚要夸赞:对于初入后谈来说,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刚要再一刀猛劈下去,柳条轻缠带歪了他这一刀,而夏致本人则须臾即至,趁着竹马中门打开,抬手便捏住了竹马的鼻子,“让你放水!”

    竹马丢开竹片,双臂一捞,就把夏致环在怀里,“是夏夏厉害。”

    他当然没动真本事,不然只要直劈一刀下去,夏致就根本吃不消:他们差了一整个大境界,竹马以力破巧,夏致便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致心中不爽:我提前从九阴之中学了不少妙招……转念一想,便宜师父那边的江湖怕是太平不了几日,拿那边的诸位“同道”试招似乎更惠而不费。

    于是她拍了拍竹马的肩膀,“乖,快去做饭。”

    竹马来了个“怀中抱青梅”,才领命而去:小伙子再任劳任怨,也不是不要奖励的。

    却说夏致在老家待了四个月,也修炼到了后天小成境界。她算算时间差不多,就该回去找教主师父了。如今她晋升的速度无须担心,但……她知道自己极其欠缺实战。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师父正靠在引枕上沉思。

    她坐起身来问道:“师父怎么了?”

    东方教主冷笑一声,“正道忙着呢。都忙着找福威镖局林家‘讨要’辟邪剑谱。”

    夏致闻言又问,“师父静极思动,要下山走走吗?”

    “不去。”东方教主十分果断,“师父我的伤还没养好呢,而且教里好些年都没在中原建立分舵……教里这些年好苗子也忒少了些。只是大和尚老道士如今我未必准能打得过。”

    夏致便劝道:“那……再看看动静也不迟?”

    东方教主一拍手,“好吧。师父这就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中原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