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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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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璎回到西岐战场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这一去,加上在朝歌耽误的两三天,回到营地发现闻太师都已经回来了。闻太师请来了赵公明以及三霄,听说她回来了,迎了过来:“公主……”

    “父王逝世了,太师可知?”

    闻仲道:“已经听说了,来不及见先王最后一面,甚是遗憾。”

    “我昨天跟殷郊谈过,想必老太师还没接到旨意。”殷璎道:“他有意撤回大军,休战,不打了。”

    “什么?我等罢手,西岐狼子野心,听说不日,那姜子牙就要登台拜将了!”闻仲怒道:“撤回大军,岂不是任凭西岐打到朝歌城下?他——大王怎么说?”

    殷璎苦笑:“顺应天命,真不愧是阐教教出来的好徒弟。太师也别急着发火了,等候王命还有好几日,先看看西岐,还有阐教这边有什么动静。”

    风林禀告道:“殿下,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将姬昌下葬,伯邑考成了新的西伯侯。还有,传闻西岐姜尚将要登台拜将,只是不知道消息的真假。”

    登台拜将,那是要正式开始‘讨伐’殷商了。殷璎不置可否,走入营帐内听风林说完军中的大小事务,下令让方家兄弟返回朝歌,继续去做镇殿将军。又命申豹为催粮官,去冀州侯苏护那里坑一点粮草。

    处理完这些琐事,才去见了多宝和金灵。金灵一切无恙,正和孔宣探讨道法。

    她问:“大师兄,你那定风珠,可研究的差不多了?”

    多宝得意地拿了一个储物袋出来,殷璎低头一看,满满一袋子,全是仿制的定风珠。她毫不客气地拿了几个,再一看,已经和度厄真人的区分不清了。

    “这该怎么还回去……问题应该是西岐怎么跟度厄交代吧?”殷璎拿着定风珠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西岐有木有去告状。她决定不管这些多了,走出营帐随手拿了一颗,在军中找到了一个从小玩弹弓的百夫长,将定风珠向西岐城的方向弹去。

    西伯侯府邸,伯邑考正在同姜尚议事。

    忽然间,一道白光飞过,直直向伯邑考击来。还没来得及喊护驾,姜尚就从席位上跃起,右手一伸,不明物体落到了他的掌心。他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这可是,定风珠?”

    “丞相何意?”伯邑考不明所以,问。

    散宜生听说定风珠,忙凑过来看,也是瞪大眼道:“侯爷,丞相,这正是那日我被抢走的定风珠!如今却怎么在这里,还是飞来的?莫非,那日定风珠被抢走之后,就一直想飞回来,如今终于有了机会……”

    “一派胡言!”伯邑考呵斥道:“你先下去。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姜尚心里猜得差不多,也不说破,喊回了散宜生,道:“既然定风珠已经回来了,你快马加鞭,先去还给度厄真人吧。想必那日是有人开了个玩笑,也就不计较了。”

    “是。那臣先行告退。”

    伯邑考不明白,但也没有多问,继续道:“丞相,听闻帝辛也已经死了,两国交战已久,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各自修生养息。只是那日听您师兄说,还是要继续打?”

    姜尚叹道:“正是这样。”

    “如今大战约莫半年了,我西岐死伤了多少人!”伯邑考愤恨道:“都说我西岐是天命所归,如今,哪里是天命所归的样子?丞相,就算要讨伐殷商,但如今帝辛已死,国泰民安,我出兵伐商,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正好雷震子走了进来,听闻这句话,笑道:“理由还不好找么?”

    伯邑考问:“你怎么来了?”

    “前来探望母亲和祖母,正巧路过这里。”雷震子道:“王兄无需担心,小弟我这就去殷商的阵前走一趟,让您师出有名。”

    “你——等等!”伯邑考还没说完,雷震子便没了踪迹。他凝眉道:“这小子到底要弄什么鬼?传令下去,让发儿看着点他。”

    侍卫道:“喏,侯爷。”

    姜子牙无端觉得心烦,也告辞离去了。他在相府前转悠了几圈,没走进去,掉过头来借着土遁向岐山而去。到了岐山的封神台,他先打发走了守卫在那里的神灵,自己揭下封神榜来细细察看。

    冷不丁,他看到了自己老婆的名字。

    殷璎丢完定风珠,便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将要到达时,她顿住脚步,冷冷道:“谁!”

    “姐姐!”那人甜甜道,扑了上来:“我终于见到你啦……”

    原来是阿澈。殷璎接住她,哭笑不得,这条小彩鱼竟然跟着姜文焕一路摸到了这里。她瞧了瞧阿澈,道:“脸似乎比原来小了很多,小脸鱼。”

    阿澈不高兴道:“姐姐把我丢下,害得我无心吃饭。”

    殷璎:“……”

    她无话可说,拉着阿澈的手入营说话,许久不见,正说得高兴,忽听上空一道雷鸣,阿澈吓了一跳,道:“要下雨了?”

    “我听着感觉不像。”殷璎听着不对劲,便出营来看。她抬头看万里晴空,并无阴云,只是有个奇怪的东西在天空上来回盘旋。她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那在空中飞的是不是鸟,是个蓝面獠牙,披着红毛的怪人。

    “截教红莲何在?”怪人在空中叫着:“出来,我雷震子找你说个话。”

    原来是雷震子?难怪长得这样奇怪,事实证明阐教的果子不能多吃。等等,殷璎忽然想起来,雷震子是姬昌逃亡回西岐的路上所收,后来被云中子收为徒弟。难道说今年他才三岁?正想着,阿澈叫道:“截教红莲在这,你是什么怪鸟,长得这么难看——”

    “阿澈,你什么都不要说!”

    殷璎骤然惊醒,忙着回头去看阿澈。所有事情都在同一瞬间发生:阿澈插腰看天叫骂,殷璎阻止她且回头,雷震子大怒金棒劈了下来。一道金光以极快地速度从半空中劈下,殷璎还没来得及把阿澈推开,那道金光就劈在了阿澈的后背上,她一句话都没说,砰咚一声倒下了!

    殷璎瞪大了双眼。

    她半蹲着,将阿澈抱了起来,颤颤道:“阿澈?小彩鱼?”

    半空中,雷震子奇怪道:“哎,这个红莲怎么这样不经打?”

    殷璎漠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阿澈的魂魄从体内飘出,看着她。一甩袖子,殷璎将她的魂魄收了进去,腾云而上:“雷震子!我今天绝不放过你——”

    “你是何人?”

    “我就是截教红莲。”殷璎冷冷道。

    雷震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打错了人,见她这样,忙道:“我今天不过是来找你说话,见你骂我骂的狠了一些,就跟你开个玩笑。谁想打错了,我这里跟你道个歉。”

    “道歉?你下地府再说吧!”

    她怒道,右手一挥,业火化作红剑,落入掌心。雷震子见她动真格了,忙翅膀一扇,飞快地向西去。殷璎追着他,刹那间过了西岐城,不到半刻钟,殷璎便调动空中的云布成云阵,又以业火拦住出口,彻底将雷震子困在了里面。

    云阵里,雷震子完全飞不出去,正在狂躁的到处乱打,可惜四处全是柔软的云层。他穿过去后还是一样的迷路,白茫茫一片,最后颓然叫道:“红莲你出来!”

    殷璎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他:“哦?”

    “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因为我想我肯定打不死你,所以才——”

    “我们很熟么?但是你至少见过我,怎么会认错?”

    雷震子垂头丧气:“十绝阵的时候,我只是远远地看过你一眼,再者我飞在空中这么高,哪里看得清楚啊。就看在我师父云中子的份上,你有何要求,尽管提。”

    “等等。”殷璎忽然心生疑惑,看着他,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雷震子支支吾吾:“哦,聊天啊……久闻你大名,我就想趁着咱双方休战,来看一看……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呵,若是你来找事,你当然成功了。”殷璎手持红剑,厉声道:“杀人偿命,我管你是谁!”

    她一剑劈下,顿时劈开一条火路,将白云照映成晚霞,一片火红。雷震子吓得赶紧跑,看着烈火在后面追着自己,再多的法术突然都没了什么用,他再一抬头,发现自己的正前方,一条火龙昂首看着自己。

    业火已成包围之势,雷震子只有叫着:“师父,救命啊!”

    他感觉自己的翅膀都要被烤焦了,忽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慢慢落到他的四周,吞噬着四周的业火,将其慢慢逼退。他惊喜地抬头,看到的却不是自己师父,而是两个衣衫褴褛的道人。

    “你们是谁?”雷震子道。

    “两位教主来管什么闲事?”殷璎怒道,收去了云阵。

    准提笑道:“善哉,又见红莲小友。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随我西去了。何况雷震子本就是误伤,红莲小友如此执着,恐怕会伤了道门的同门和气。恰好这雷震子和我西方有缘,就随我而去吧。”

    殷璎道:“你最多带他的尸体走。”

    接引大笑:“红莲小友这么说,就是不给我们兄弟俩面子了?”他不知甩出了什么东西,将雷震子裹了起来丢到一边,紧接着道:“由不得你同意!”

    殷璎大怒:“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将雷震子还回来,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

    她看向装有雷震子的那个布袋子,眨了眨眼,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红莲小友,事已至此,我等就先行一步了……”准提上前,想要拎起袋子走。

    “慢着!”殷璎盯着他的袋子,缓缓道:“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红莲小友不用胡说八道来拖延时间,我等先走了哦。”准提笑着,拎起了袋子。他忽然皱了皱眉,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看向殷璎:“怎么回事?”

    殷璎道:“你等我一下,我说开的时候,你打开袋子。”她摸了下胸前挂着的穿心锁,念叨着蚊道人,准提开袋之际,祭出的三条白玉锁链顿时释放九条黑玉锁链,他们甚至看不清捉拿到了什么。

    穿心锁本就是擒拿暗算之至宝,殷璎走近一看,果然是黑蚊子。这只蚊子修行不高,被拿下后早已是奄奄一息。殷璎毫不客气地一团业火烧了这只蚊子,又收去了它的魂魄。

    接引问:“雷震子如何了?”

    准提连忙一看,叹道:“还好,只是肉翅没了。”

    这黑蚊子吸食的速度极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也能吸去雷震子的双翅,简直是难以想象。她皱了皱眉,被黑蚊子一扰,又想到了别的事情:“我先走了,两位教主。”

    “小友慢走。”接引不以为意。

    西方教二人组正喜滋滋地收起雷震子,转身欲走,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两位教主,放下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