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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昆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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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菀菀类卿

    好吧,纨贝勒的少年之心暂且得到了安抚。

    “唉,文玲,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啊。”

    他窝住了身子,努力把自己巨大的身形挤进金文玲的怀里,拱得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卷毛。

    “圣上!啊……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夫夫俩言笑晏晏的时候,苏杭很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滚犊子!”

    纨贝勒被人坏了好事,一举手就丢过去一颗大火球。

    “等会儿滚。”

    没想到苏杭一挥手,火球竟然被他轻轻松松地纳入了镜像空间之中。

    “卧槽!反了的节奏?”

    这个小妖精也太会看人下菜碟儿了吧,在自己跟前装得跟孙子似的,怎么有了正经主子就翻脸不认人啊。

    “娘娘息怒啊,太子他……他……”

    没等苏杭说完,金文玲反手一拨,直接把纨贝勒从身上扔到了地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有了儿子当儿子,有了孙子当孙子。纨贝勒在二十岁的高龄,终于体会到了他的胡同口儿一起摆摊儿下象棋的棋友们说过的话。

    ……

    床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肌肉结实,胸膛挺拔,刚毅英俊的脸即使希腊神庙中的雕像也比不上。

    可是这会儿,他却默默地躺着眼泪,既不哭闹,也不急躁,只是那样哭泣着,看上去就像个被爱人抛弃的沉默寡言的小伙子。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金文玲走到他的床边上,毫不避讳地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男人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深深看着金文玲,没有说话。

    两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维纳斯和阿多尼斯的即视感啊,苏杭靠在门边咬着手绢儿,一股年下的即视感扑面而来,真是养眼。

    “菀菀怎么了?”纨贝勒一脚踢开了苏杭,从门口挤了进来。

    “什么菀菀?”苏杭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儿子啊。”纨贝勒很得意地说道,一面堂而皇之地闯进了金文玲的房间。

    “……!”

    床上的男人看见他,身上的肌肉立刻紧绷了起来,原先脸上闪现出的委屈一闪而过,神情冷峻戒备地盯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能叫这样阴柔的名字。”

    金文玲很不满意地看着他,一面双手握住了男子的手,安抚着他略显焦灼的情绪。

    “嘿嘿,臣妾的封号是纨,取个谐音,小名儿叫菀菀,大名等上户口的时候我们再合计。”

    纨贝勒浑不在意地坐在床边,床上的男子很厌恶地往后缩了缩,抓紧了金文玲的手。

    “啧,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哭就哭,你是不是男人啊?”

    “他当然还不是男人,现在连男孩儿也算不上,你要是帮不上什么忙就出去。”

    金文玲在爱人与孩子之间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嘤嘤嘤,臣妾失了圣心,这就去面壁。”纨贝勒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退出了房间。

    男人眼见着纨贝勒出去了,微微地放松了戒备的神情,又看了看门口的苏杭,头微微一偏,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肃杀的表情。

    “噫!”

    苏杭感受到了来自东宫的爱意,跐溜一声往镜子里一跳就不见了。

    “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吗?”

    金文玲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男人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害羞,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简直像极了纨贝勒,非常可爱,就叫菀菀,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指了指身上的尿片。

    “哦……我懂了。”

    金文玲轻轻地笑了一声,顾虑到他的感受,忍住了。

    由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帝陛下也是刚刚接触育儿这门高深的学问,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才将将收拾妥当,他正要扶着男子躺下休息,忽然在静谧的房间里想起了一声令人尴尬的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你……是不是饿了?”

    男人的脸有点儿发红,他不懂他的意思,歪着头看了看金文玲,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吮吸着他的手指。

    “熊孩子起开!”

    门口响起了纨贝勒很不合时宜的咆哮。

    “快点儿放开你父皇,吃饭了。”

    纨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金文玲从床上抱了下来安顿在一边,紧接着在床上的男子小宇宙爆发之前,把放着四菜一汤的炕桌神速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咕……”

    男子吞了吞口水,很显然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吃吧菀菀。”

    纨贝勒大手一挥,一派慈父风范。

    “……”

    呷哺呷哺呷哺。

    菀菀终于忍不住饭菜的诱惑,暂时放弃了自己的俄狄浦斯情结,埋头在炕桌里横扫千军起来。

    “嘿嘿。”

    纨贝勒伸手对着金文玲做了一个二的手势。

    “自从知道了菀菀的事,我可是废寝忘食地看了好多育儿方面的书籍,孩子要是哭闹,又没有头疼脑热的话,那么肯定就是饿了,要么就是该换尿片了。”

    “嗯,你说得对,刚刚我给他换过尿片了。”

    “啊?这不行啊文玲……”

    “少罗嗦,要朕宠幸你一次证明吗?”

    “不……不用了。”

    ……

    安顿了孩子睡下,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两个人回到了纨贝勒的房间里,都觉得有点儿恍如隔世。

    明明是自己的亲骨肉,可是省略了中间的过程,在不到一昼夜的时间了完成了将近一二十年的成长,让金文玲和纨贝勒有种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

    “文玲,你帮我看看,我眼角是不是长出了鱼尾纹啊?”

    两个人挤在招待所不怎么宽敞的浴缸里面泡澡,纨贝勒因为要参加记者招待会,化妆师给他上了一层粉底,这会儿正在对着镜子卸妆,还特地照了照,生怕自己红颜未老恩先断。

    “别那样弄,会伤到皮肤的。”

    金文玲转过身子对着他,拿过了镜子,捧住了他的脸,动作轻柔地用化妆棉替他卸妆。

    “你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他精雕细琢一般地摸着纨贝勒的脸,既然龙骨已经与地心合二为一,那么从理论上来讲,他差不多应该与天地同寿,不可能会继续衰老了。

    “嗯,有点儿变化吧,脸我倒是没有太在意。”

    纨贝勒的脸被浴室里蒸腾的热气熏得泛着红,俯身在金文玲的耳边说道。

    “那里,理论上来讲,金枪不会再倒了。”

    他顺势亲了亲金文玲的脸,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没问你这个。”

    皇帝的眼神在氤氲的水汽里变得迷离起来,他似乎难以为情,直接把纨贝勒毛绒绒的头按在了浴缸里。

    “唔唔唔!”

    男孩儿挣扎了起来,又不敢用力,害怕伤到了自己的爱人,甚是狼狈。

    “呼……”

    金文玲终于放开了他,纨贝勒扶着浴缸的边缘大口地喘息着。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金文玲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拿起了浴缸旁边的香波,跪在水里帮纨贝勒揉搓着头发,很轻的声音问道。

    “以前我跟流光和太傅走得近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强烈。”

    “唔嗯。”

    纨贝勒眯起圆滚滚的杏眼,享受着爱人的服务,趴在浴缸的边缘上面,像只正在洗澡的卷毛狮子狗。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嘛,比起其他人,他跟你的关系更近一层啊,你们血脉相连,是无法割舍的。”

    “他也有你的血缘不是吗?我们的血能融合在一起,多么不容易,我珍惜他,是因为珍惜你。”

    金文玲拿起旁边的喷头,用柔和的水流冲掉了纨贝勒头上的泡沫,捧起了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菀菀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噗!哈哈哈。”

    纨贝勒反应了一秒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文玲,你这是宫廷戏演太多了的节奏。”

    “你给他取这个名字,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金文玲毫不避讳地坐回了他的怀里,仰起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纨贝勒的小心思被戳穿,吐了吐舌头,也很上道地给他洗护着头发。

    “等回了帝都陪我去剪了吧。”

    “啊?留了这么多年了,真的要剪啊?”

    “嗯,没必要再维持原样,流光也已经结婚了,我之前一直没剪,只是懒得动,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剪短的好。”

    “有什么差别吗?我觉得你梳马尾很好看啊,干净利落又很漂亮。”

    “还要照顾菀菀,每天能节省一点儿梳头的时间也是好的。”

    “你!刚刚还说过只爱我一个的嘛,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