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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为什么,现在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早点离开这里吧。以后你好自为之就是了。”无能呼出一口气后冷声毫无感情的冷声回答道。
“那你怎么办?你不是要带我去你们天道宗鉴定我是否已经入魔了吗?”慕风苦涩一笑艰难的站起身来双人按在木桌上支撑着自己虚弱无力的身体看着无能问道。
“哪儿有什么鉴定的方法,骗他们而已。世上什么都可以看,什么都可以辨,唯一有一样东西鉴定不了,那就是人心！”无能讥讽一笑摆了摆手回答道。
慕风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看着一旁的无能淡笑道“这可不像你。”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我才是我?”无能眼神微变反问道。
“最难辨别的就是人心,你说得没错。现在我心愿已了,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追寻的了。”慕风淡然一笑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无能,洒脱而又真诚,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让人感叹的悲凉。
一路走来有太多太多艰难,有太多太多值得回味却又不想回忆的东西。
“什么意思?”无能和陆蝶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疑惑道。
慕风眉头微皱面带苦涩笑容稍稍犹豫思索了片刻说道“曾经支撑着我这副躯壳苟延残喘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现在大仇得报,我也没什么值得惋惜和留恋的东西了。”
“慕风~”没等慕风说完,陆蝶衣便是表情复杂眉目含情的看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心里就有了慕风的位置,现在看到慕风如此萎靡颓废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如之前那些人说的一样,我手里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生死对我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目标没有未来的废物,与其让你为难,倒不如让我跟你回天道宗吧,到时候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慕风强颜欢笑的朝陆蝶衣轻轻摆了摆手声音平静继续说道。
听完慕风的这番言辞,无能等人皆是眉头紧皱一时间诺大的军帐里落针可闻,显得格外安静,慕风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东西了,与其这般漫无目的行尸走肉的活,倒不如早点轮回,这便是此刻慕风心中所想。
”这个国家呢?”冷月沉默片刻后轻声询问道。
“国家?以我现在的身份够资格统治这个国家吗?我手里全是自己子民的鲜血。”慕风苦涩一笑耸了耸双肩回答道。
如果是以前,慕风肯定会担负着拜月兴盛的责任,但现在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半点儿吸引力了,曾经的他是如此向往权力,是那么的喜欢看到无数人跪在自己面前的尊贵感,然而现在的自己却对这些毫无感觉。
自从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慕风就在心里问过自己,为什么我要生在帝王家?现在似乎已经得到答案了,那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烟消云散吧。
“可是你才是王室正统！你现在是拜月王室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只有你振臂一挥我想应该还有很多人愿意拥护你重登大宝！”冷月表情复杂的沉思片刻后有些急切的朝他说道。
“重登大宝?那又如何?且不说到时候有没有人愿意追随我这个刽子手,就是你们也不会容忍一个屠杀过几十万人的国君存在吧?”慕风苦笑着摆了摆手,而后便是看着面前表情复杂沉默不语的无能说道。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想你会有办法的,这是我刚才写好的诏书,大印不知道在哪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慕风看着陆蝶衣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陆蝶衣接过一看,当看到纸上赫然是将国君之位传于陆蝶衣的诏书时也是猛然一颤一脸惊骇的看着面前面带微笑若无其事的慕风。
“我杀赵重的事恐怕整个拜月都知晓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拜月的吏治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整饬军队的事你也要抓紧,风雪帝国在边境屯兵百万不得不防,天石内乱大可不必理会。”
慕风看着一脸震惊手握自己亲手写下的诏书微微有孝抖的陆蝶衣微笑道。
陆蝶衣知道自己手里这一纸文书的分量,慕风是将他们王室经营数百年的庞大帝国交给了自己啊,虽然现在慕风被修行士们摒弃,但毫无异味拥有前王室血统的慕风是名正言顺的拜月新国君,而他却以这种方式将宝座拱手让给了自己,这让陆蝶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不能要！”陆蝶衣手捧诏书沉思良久后毅然决然的拒绝道“我帮你只是想让拜月松开对灵国的束缚,我还要回到灵国。”
“灵国?你有了它,整个拜月都是你的,更何况是灵国?好了,别争了,我们走吧。”慕风苦涩一笑将诏书塞进了陆蝶衣的手里,转而看向一旁的无能一脸淡然的说道。
“去哪儿?”陆蝶衣急声问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这里现在一团糟,没有你可不行。你就不用在跟着我们走了。”慕风闭上双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回答道。
走出军帐,阳光有些刺眼,慕风站在荒凉的废墟前看着眼前昔日熟悉的景象如今已是面目全非,触及内心的伤痛,红了眼眶。
目送三人离去的陆蝶衣眼泪顺着精致的面颊往下滴落,看着那个渐行渐远消瘦的背影,心里再也抑制不住那份伤痛,转身在众多西夜将士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军帐。
静谧的山林小道上,慕风静静跟在无能身后,冷月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旁,三人一路无语气氛显得格外沉重和压抑。
就这般安静的也不知走了多远,在一处秀美的山岭溪水前无能停下了脚步转身朝身后的慕风看去一眼后,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和复杂,转而便是看向一旁的冷月轻声说道“师妹,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们了”
听到无能的话,冷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扭头看着慕风低声说道“师兄是想带慕风回天道宗吗?”
“不,慕风,我想了很久,我不能带你回去,带你回去你肯定是死路一条！”无能表情无比沉重复杂,摇了摇头后发出一声轻叹回答道。
“我说了,我不怕死。”慕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自己屠杀了那么多人,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而已,即便现在无能对自己出手,慕风也不会反抗。
“师叔伯说过,你的命不应该是这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带你回天道宗的。慕风你还有事情可以做不是吗?”无能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后踏步来到慕风跟前认真的说道。
“事情?”慕风眉头微皱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现在自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再见到那人一面仅此而已,但这似乎并不是一个让自己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借口。
“你不想知道你的玉的秘密吗?”无能苦涩的摇了摇头,伸手指着慕风脖子吊着的这块古朴无华的玉佩说道。
慕风眉头一皱,心里也是一惊,若不是无能提及只怕慕风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件事,慕风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摸胸口冰冷的玉,表情显得颇为复杂。
这样古怪神秘的玉现在自己已经有两块了,一块是自己的父亲亲手所赠,另一块则是在那个所谓的圣湖里炼血堂前任堂主的尸体上找到的,知觉告诉慕风,这样的玉恐怕还不止这两枚,而它们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赵重为什么对此如此痴迷,它们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死亡沼泽里的迷雾一样笼罩在他身上,无能一说,慕风便感到有些难以喘息。
“天道苍苍,无为则能。你好自为之吧。”见慕风沉默不语,无能等待片刻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伸手在慕风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转而便是在冷月和慕风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脚下玄云凝聚而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那你呢?他们可是说了要亲自去天道宗！”见无能就欲离去,慕风有些急切的朝他问道。
“没关系,你已经死了。”无能苦涩一笑,至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御空飞向远方渐渐消失在了两人视野里。
目送无能离去后,慕风坐在溪水边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那么白色冰冷的玉,这块从圣湖里取出玉和自己脖子上悬挂着的何其相似?
触手都是如此冰凉,即便贴身捂了那么久它们依然冷得沁手,虽然颜色不同,但感觉它们的质地是一样的,但拿在手里除了感觉很冰以外跟其它的玉却并无任何区别,硬要说出个区别的话就是它们的雕工都可谓是巧夺天空,一气呵成握在手里根本感觉不到有半点儿突兀的地方,感觉就像是浑然天成的一块玉一样。
“现在你打算去哪儿?”就在慕风为自己身上的这两块玉感到无比迷惘的时候,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冷月开口轻声询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慕风一跳,扭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冷月,若不是她突然开口说话,只怕慕风都以为现在这里就只有他独自一人呢。
“你呢?”慕风苦涩一笑反问道。
“我?大家都走了,我能去哪儿?”面对这个问题,冷月显得有些神伤声音低沉苦涩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慕风心里也是颇为唏嘘,冷月和自己一样都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啊。
“你和我不一样,我现在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是群仙会的十甲,随便去哪儿都会受人尊崇的。”慕风沉思片刻后看着冷月微笑道。
“那又如何?”冷月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对这些所谓的尊崇没有半点儿兴趣。
“我记得你曾经好像答应过我,要帮我报仇,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就在慕风面对冷雨的这句反问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冷月接着说道。
“我帮你?”慕风诧异道。
“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冷月眉头紧皱声音低沉的问道。
“不~当然不是,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要是帮你反而会连累你的。”慕风苦笑着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目光真诚的看着冷月回答道。
冷月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轻笑一声说道“呵呵,你还在乎这些?他们的底子恐怕不必你干净多少,满嘴的天理道义,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慕风微微一笑,对于冷月所说的这些他并不反对,事实上似乎也正是如此,这些表面上道义凌然的修行仙门,暗地里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声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自己制造的杀戮算是无心,而他们却是有意。
“其实很多事,只要大家静下心来推心置腹,坦诚以待的谈一谈就能解决。”
慕风回想起自己曾经发动过的战争,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最终留下的不过是一片坟土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你现在可以这样想,可他们不可能有你此刻的觉悟,痛过之后才会苏醒。我不怕你连累我,只要能杀了那个畜生,我做什么都愿意！”冷月目光坚决的看着慕风沉声说道。
回想起曾经的过往,慕风重重发出一声叹息“哎~如果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肯定会以为我是在装清高吧?”
“以前会,现在不会,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会去装这些吗?”冷月轻声笑道。
慕风苦涩一笑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眉头微微皱起了起来陷入了思量,之前在杀向城楼时遇到的那个神秘的红色面具人恐怕和冷月有些渊源吧,只可惜当时自己一心要杀赵重跟你无暇顾及这些人,等到回想起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踪迹。
“之前在月城帮赵重的人就是水月宗的人,为首的那人就是百晓生这个蛇蝎心肠的畜生！”冷月眼里闪过无限杀意双拳紧握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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