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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可想，大概是泽哥觉得自己跟他比较熟吧。
“可可？”钱筠泽又叫了一声，手还伸在她面前。
“哦好！”苏可可点了下头，将手递了上去，小声道：“可是泽哥，我不太会跳，怎么办？”
大星教过她，但她只是跟大星在宿舍玩闹式地跳过，还没正经跳过交际舞。
“没关系，我教你。”男人的嗓音依旧温柔，看过来的目光让人沉溺。
要是没有先遇到秦墨琛，还被人眼疾嘴快地叼走了，苏小兔大概会被眼前的男人吸引。
苏可可被他带向舞池，一开始身体紧绷，十分紧张。
他轻笑，“别紧张，跟着我的节奏走就好。如果女伴的交际舞跳得不好，那一定是她的男伴不够好。”
苏可可后来就发现，在她不知道怎么跳的时候，她腰上的那只手就会带着足够的力量，把她往正确的方向引。
男人穿着白色西装，是温润美好的王子，女人穿着白色小礼服，像个活泼可爱的公主。
王子和公主，很养眼。
一曲舞毕，宾客们纷纷鼓掌。
宫玖在远处看着，自嘲一笑，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泽哥，你为什么要请我跳舞？”苏可可小声问。
“为了免去麻烦。”
钱筠泽一脸无奈，“我爷爷、我爸妈都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自己相看人，但我现在真的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
明明无意谈情说爱，却要请对方跳舞，这样做岂不是给人错误的暗示？”
说着，他微微一笑，“但可可就不一样了，我们是朋友，你还叫我一声泽哥。而且，你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你早就有属于自己的归宿。”
“敢情你是拿一个已婚人士当挡箭牌？”
“作为朋友，这点小忙都不想帮吗？”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深，眼里好像有什么苏可可看不懂的东西，很浓，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苏可可想，肯定是她敏感了，她竟从男人眼里读到了一丝古怪的灼热。
泽哥知道她要嫁人了啊，怎么可能用这种目光看她，而且……
哈哈，反正那根本不可能。
“泽哥，生日快乐。”苏可可再次道。
“生日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么人一起过。今天很快乐，谢谢你可可。”
苏可可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但周围觥筹交错的氛围没有让她多想。
等酒宴结束，宾客散去，最想见的人也被宠爱她的未婚夫接走，钱筠泽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抬头望着夜幕。
弯弯的月牙，明亮的像是钻石一样的星星，真好看。
可是，帝都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么亮的星星了？
一阵夜风吹来，阳台上的窗帘飞舞鼓动，从窗内越线，飘到了他的头顶。
窗户里透出的一片光，随着飘荡的窗帘，在洁白的西装上时隐时现。
不知什么时候，浅色的窗帘变成了一片红。
淡淡的花香环绕着男人。
他好像看到了姬家村祭司阁里那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
其中一朵开得最艳，那一朵曼珠沙华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慢慢从一朵花幻化成了一个浑身赤裸的美人儿。
然后，花瓣飘零，织成了一件漂亮的红色襦裙，穿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女人缓缓走来。
“宫玖。”男人迷茫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悦，“谁给你的胆子对我使用迷幻术？”
走来的哪里是古装美人宫玖，分明是今夜化身火辣现代美女的宫玖。
“公子……”她低声唤他。
地上铺满了曼珠沙华的花瓣，她没有穿那双漂亮的水晶鞋，赤脚朝他走来，蹲在他的身边，头轻轻靠在他的腿上。
“你若是不想，我又怎么能迷幻到你？”
“她要嫁人了，公子舍不得吗？”
男人闭了闭眼，“是啊，舍不得。她那么幸福，而我还在仇恨里挣扎……”
是不舍？是欣慰？
还是……嫉妒。
宫玖目光微闪，毫不留情地刺穿他优雅温润的面具，“你想找个人跟你一起堕落，我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被刺穿面具的男人目光顿时变得冷漠，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可是，你不是人啊。”
“公子，人有七情六欲，我也有。”
男人松开手，眸子微垂，“她现在这样，挺好的。在祭司阁的时候，那人常嘱咐我，以后我要照顾她，好好教她本事。
这些，我都做到了。
她比我想象中成长得还要快……真让人欣慰。”
宫玖看到他眼里浓到化不开的像是欣赏又像是想要撕裂什么东西的情绪，心中一咯噔，一个模糊的猜测突然变得清晰。
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公子，你对族妹的感情是不是变质了？”
男人身体微微一僵，“你说什么？”
“变……质？”
经过宫玖这么一提醒，他竟认真思考了起来。
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没有变质，一直都是这样。只是现在，隐晦的想法变得更加不可控制了……”
“什么想法？”宫玖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
男人伸手，第一次那么温柔地抚摸女人的脸蛋，转移话题道：“没什么，我可能需要找一个大夫了。”
“公子……”
“想知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本就是个病态的人，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也很正常。”
他托着她美艳的脸蛋，说出的话也温柔无比，但却让宫玖脸上血色尽失。
他说：“姬家只剩我和她了，外族人都是贪婪自私的无耻小人，如果让我娶妻生子，我只会找她。
找我的族妹。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姬家村最聪明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对彼此忠贞，没有算计……”
宫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红唇轻颤不止，“公子，可可两天后就要结婚了，嫁给另一个男人。”
男人脸上的憧憬破碎，迷茫的眼睛里印入一片清晰的冷漠。
“是啊，所以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想想，在心里……”
“玖儿，我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