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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妹妹，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话别说太死了，都是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静灵已经懒得听她废话，张口道，“奇达袁武，把东西摆好，既然这位大娘好心好意送给咱们，那可不能跟大娘客气。”
奇达袁武立马听令，将占过来的桌椅摆到自家摊位。
那老板娘气的两眼圆鼓，几乎弹出眼眶，“你们，你们这是抢劫！我什么时候说要送给你们了！”
静灵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多谢大娘，若是大娘明日还想送来些，我也就不客气，提前谢过了。”
“你这小丫头，老娘跟你拼了！”
脸颊掌风忽然袭来，静灵双眸蓦地一凛，还未等那老板娘看清她动作，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
啪——
一巴掌打的那老板娘脸侧歪过去，嘴角沁出一丝腥甜，怔楞的看着面前女子。
周围人也倒吸了口冷气。
分明长着人畜无害的脸，没想到竟是个狠角色！
“你……你竟敢打我？”
那老板娘说着，一屁股坐倒在地，开始哭号吵闹。
“今天这一巴掌，没个千八百两的我跟你没完！”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静灵给轻语递了个眼神，邀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到摊位上坐，一人送了一盘瓜子。
“各位客官且先吃着，看看这位大娘，值千八百两吗？”静灵都要笑了，“那碧春楼里的姑娘，怕是都没有大娘你贵。”
周围人被静灵的话逗的哄笑。
那老板娘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你、你这丫头，别不知好歹！知道我相公是谁吗！”
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听到她如此说法，皆是面色一僵，到嘴的瓜子忽然不香了，这戏也不好看了。
老板娘见状当即神气起来，两手插着腰，一脚踩在凳子上，啪的一声响，手在那些个看热闹的人脸上一一指了过去。
“你、你，还有你们，竟然敢嘲笑老娘，今日我可把你们的脸给记下了，等我明儿个我相公来了，挨着找你们算账！”
看戏的那些人顿时缩紧了脖子，像是冬日里脑袋插进雪堆里的芦花鸡，大气不敢喘一个。
静灵扫了一眼左右，视线重新落在那老板娘脸上。
那老板娘得意的一甩头发，“小妮子，今天的事，我可记住了，咱们，来日方长！”
“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你想玩，我随时奉陪！”
一语既出，字字铿锵有力，如同冰锥敲击在那老板娘心头。
她心神微震，冷哼一声，眼中掩过两道寒光。
李珺焱老远走来，拨开围拢在前的众人，径直走向静灵，浓眉紧锁。
“发生什么事了？”
“李公子，等等玉凤啊……”
静灵刚准备回话，就看到人群中磕磕绊绊挤出来的女子，眼里神光沉了沉。
“无事。”说完扭身对着元春红月道，“今日我有事要忙，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了，此地不养闲人，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有什么事，叫小玉通知我。”
众人应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玉凤，眉头纷纷皱起。
静灵带着轻语转身离去。
“灵儿。”
李珺焱上前一步将她手腕攥住，两条浓眉蹙着，宛若墨玉般的双眸挂着丝丝忧心，“你去哪儿？”
周府人不认她，她相当于举目无亲，更何况这江南也不是安全之地，她的通缉令挂的到处都是，他实在放心不下。
静灵瞥了一眼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挣脱开来，“这边人手够了，我随处逛逛，不可吗？”
李珺焱抿了抿唇，道，“那你早些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静灵垂了眼帘，没有回话，带着轻语走了。
玉凤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轻拽李珺焱衣角，一句“李公子”才刚出口个“李”字，手中衣角被倏地抽回。
男人拧着双眉冷眼看她，“我们到目的地了，你也该自谋生路了。”
“可是小女没有自谋生路的本事，公子，你就让我在这小摊打工帮你吧？我不要钱，给我一口饭吃就行了！”
李珺焱冷哼一声，“不要让我发现你打什么歪主意，我可并非什么良善之人。”
看着面前男人一脸寒霜，玉凤心底打了寒颤。
那夜、那些个官兵面对他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许是李珺焱说的话起了作用，玉凤这一晚上都很乖巧，除了上菜之外，很少靠近他。
有静灵特质的香料加持，加上李珺焱的烤肉技术，再加上旁边老板娘“好心”送来的桌椅，小摊的生意很是红火。
而旁边那老板娘一句话把所有人给得罪了，没人愿意去她那吃，还怕花了钱，到时候人家一句“我叫我相公来收拾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摊上没人，那老板娘坐在门口吃着瓜子到处乱吐皮，吐一口，剜一眼李珺焱。
这行为，顿时惹得那些专门来看李珺焱的姑娘不满，吃着烤串开始跟那老板娘对视。
谁先害臊，谁就败下阵来。
那老板娘人单力薄，最终收了板凳，起身冲着那长长的队伍喊道，“来我这消费，不论多少，送烫酒一壶！”
众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谁也没动。
老板娘又气又恼，最终叫着小二提前收了摊。
静灵跟轻语二人逛着逛着，到了一家香铺。
里面卖的胭脂水粉，还有香囊等玩意儿。
柜台上的小二一见两个姑娘来了，立马笑脸相迎。
“两位姑娘，不知要点什么？”
“这位小哥，不知你们掌柜的可在？我这有一笔买卖与他商谈。”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静灵一眼。
穿的虽干净整洁，却不是大户人家。
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家掌柜的不在，姑娘既然不买东西，不妨改日再来。”
静灵也不恼，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放在桌上。
“既是如此，那麻烦小哥将此物转交给你们掌柜。”
“香囊？”那小哥一看放在桌上的东西，嗤的一声笑了，“你要做的生意，不会就是这香囊吧？”
“确是香囊。”
“姑娘，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问香坊！论香，在这华夏，我们这家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
轻语呶呶下巴，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比京城‘旧人香’还厉害？”
这话，叫那小二听到了。
“呵，那旧人香若是在，我们自是不敢比的，但是……现在还有旧人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