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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Chapter 664 有一个人可以证明！
齐浩南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后扯了扯嘴角，“顾先生果然自信！不过……我想要的东西，应该没有人阻止！”
“是吗？”顾培衍冷哼一声，“齐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齐浩南自然听得出，顾培衍语气中的挑衅意味，随即笑着说：“如果顾先生就是有这个兴趣，我倒是愿意奉陪！”
顾培衍看着齐浩南，缓缓说道：“我可以坦白地告诉齐先生，接下来，我会接管路氏，而且我岳父的意思也是让我来管理路氏，我太太是路氏的最大股权人，你以为……你会有什么机会？”
齐浩南一怔，他眉目间微微一紧，“你要接管路氏？凭什么？别忘了，路氏现在还在我舅舅手里！”
“……”
顾培衍听了他的话，不由地挑了挑眉，随即干脆笑起来，“舅舅？齐先生刚刚说的是你舅舅？”
“怎么，有什么问题？”齐浩南说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沈子秋是我母亲，那么沈子豪自然是我舅舅！”
“呵……”顾培衍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没料到，齐先生认亲倒是认得这么溜！只是……我好奇的是，沈子豪给了齐先生什么好处？以至于这么容易就让你喊了舅舅？”
齐浩南沉默了片刻，“顾先生，你什么意思？”
“呵呵，齐先生认舅舅倒是不觉得陌生，却置同胞妹妹为仇人，甚至多次威胁、恐吓她，甚至想要害她的性命！我倒是很好奇齐先生是如何判断何为亲情的？”
“……”齐浩南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同胞妹妹？她除了是和我一母所生之外，还有什么？别忘了，她可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如果不是路飞鸿，我不会有今天，我也不可能连我亲生母亲都没有见过！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有谁知道？”
“那又如何？”顾培衍也不急，只缓缓说道：“就算我岳父当年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除了让你远离了母亲，把你送给别人收养外，并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反而，还经常寄钱给你的养父母，想尽各种办法接济你，供你读书，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如果不是他，你会有今天吗？”
“如果没有他，我的确不会有今天，我会承欢于母亲的膝下，不会一出生就没了妈妈，我更加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成为一个弑母的变态！”被顾培衍刺激的，齐浩南再也控制不住，他冲着顾培衍低吼起来，“路飞鸿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亏欠了我而已，他心里有愧，才会做那样的补偿，可惜，那样的补偿，我齐浩南不稀罕，凭我母亲的家世，我原就该拥有更好的！可这一切，全因为路飞鸿，因为他，破坏了一切。”
“就算如此，何至于你去杀人？你可以回到你妈妈身边，可以把过去的事情告诉她，如此，难道不比你杀人更好吗？”顾培衍其实无法理解齐浩南的心思，他不明白，可以解决这件事的方法有一万种，可以回到沈子秋身边的方式不计其数，他为什么要选择最残忍，最可怕的方式？可最终却是害人害己，落得空空一场。他不相信，在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他丝毫不痛苦。他相信，这几年来，每每午夜梦回，他应该是充满了后悔。
听了顾培衍的话，齐浩南说道：“路飞鸿和我母亲夫妻，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已经烧成灰烬，更别说路家已然成了T市的首富，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年轻的男人，说是她的儿子，你以为……她会相信吗？更何况，如果只是回到母亲身边，那怎么够？路飞鸿这些年给予我的痛苦，难道可以一笔购销吗？不，绝不！我要报仇，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够一解心头之恨。”
“可是最终呢？”顾培衍说道：“是你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可即使是这样，你仍然执迷不悟，妄图还要害死你自己的同胞妹妹！就算路飞鸿有错，可烟烟又做错了什么？在这以前，她甚至不知道还有你这样一个哥哥。而更让她不敢想的是，她的哥哥竟然要杀她，并从她这里夺走股份！”
“别忘了，她是路飞鸿的女儿！正因为路飞鸿，也正为路飞鸿的孩子，我失去的母爱，却给了她，还有一个从孤儿院抱养的，与他们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凭什么？明明一切都是我的，凭什么却让他们享用？我自然不会允许！”
“呵……你不会允许？可你有问过你母亲的意思吗？”顾培衍紧盯着他，“如果她知道，弑母杀亲，她会原谅你吗？”说完，顾培衍直接就摇摇头，“不，她不会！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不仅害了她，你更要害她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对于顾培衍的这个说法，齐浩南似乎是无法接受的，“别忘了，我是她的儿子，是她和她所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我被那个男人所害，与她母子分离，她可曾想过我这些年来的痛苦？”
“可你活的好好的！”顾培衍说：“你和烟烟都是她的孩子，作为母亲，不会因为爱不爱你们的父亲，而区别对待他们的孩子。你知道吗？在生死关头，烟烟的母亲把生的希望留给她，而放弃了自己，这样的选择，你还认为，你母亲的不爱宁烟吗？此时此刻，你觉得，你若真的伤害了宁烟，伤害你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这个女儿，她会原谅你吗？”
“……”齐浩南瞪着他，半晌才开口，“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吗？”顾培衍淡淡地开口，目光也是极淡地看着他，“你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觉得我在骗你？你我都没有做父亲，大概永远也体谅不到这种感情！”
“这……这不可能！”齐浩南一脸的难以置信，“当时车祸那么惨烈，怎么就……”
“难道你不知道，车祸发生后，车子滚下悬崖，掉进了海里吗？”顾培衍说道：“当时海里的浪很大，是你母亲和宁烟的哥哥合力将她推出了车子，而他们则被巨浪吞噬！这样舍弃自己，却保全他人的做法，你大概永远也理解不了吧！”
齐浩南的脸色有些难看，顾培衍的话让他多少有些震动，他看着顾培衍，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怎么，你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是吗？”顾培衍笑了笑，“不过，你是不是相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烟烟！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已经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应该清醒了，而不是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原本还在怔愣中的齐浩南，听到这句话，突然再一次变得燥怒，“你住口！我没什么可后悔的，这是路飞鸿应该承受的，虽然我当时希望死的是他，不过……这些年，看他失去爱人和孩子，过得这么痛苦，我就会觉得痛快！虽然我的失误，我很对不起我母亲，但是……路飞鸿受到的惩罚，却是让我大快人心！”
顾培衍听闻，沉默了半晌，随即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这才缓缓说道：“看到路飞鸿失去他此生最爱，你觉得很痛快是吗？可你是否问过你的亲生父亲？他同样也是失去了此生最爱，看着他痛苦，你是不是也会觉得痛快呢？”
“你说什么？”齐浩南看着他，“我父亲？”
“怎么？有什么问题？”顾培衍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父亲去了国外，早就抛下了我母亲！什么此生最爱？”齐浩南冷笑一声，“如果真的是此生最爱，他又怎么可能离开她，抛下已经怀有身孕的母亲，一个人去国外呢？呵……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爱我母亲，更不会在乎我这个儿子！所以，如今我母亲的死活又与他何干？他根本不会在乎？”
“你是怎么知道，他不会在乎？”顾培衍反问：“你有问过他吗？还是他亲口告诉过你？在我看来，他的确不该爱你这个儿子，因为你杀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但是，在血缘上，你又是他的儿子，这种矛盾与痛苦的感觉，你不会明白。在我看来，处在这种时刻，大概你亲生父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悲哀的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齐浩南指着他，“顾培衍，你不要凭着自己的想法臆测，你这种猜测实在是可笑。”
“是吗？”顾培衍挑挑眉，“那又如何证明你说的就不是臆测？你父亲是不是还爱着你母亲，你又凭什么妄下断言？”
“我……”齐浩南怔了一下，但很快说道：“我……是不能证明，但你也一样不能证明！”
“不错！”顾培衍点头，“我的确不能证明！不过……有一个人可以证明！”
“谁？”
话音未落，一把低沉而略显苍凉的声音传来，“我！”